好拋荒。
在倉慈、杜襲、繁欽等一大批南渡士族名士的諫議下,一場清點土地的運動隨即展開,它的實施觸動到了祖郎的利益。本以為歸降後能夠得到更大好處的祖郎當然不甘心失去原有的土地和財富,於是他選擇了背叛。
“祖郎有把柄在我們手裡拈著呢,他跑不了!這就是證據。”周瑜自信的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道。
孫策笑了笑,輕咳一聲道:“論起這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本事,公謹實是強過我甚多!”
周瑜聽到孫策讚歎,笑道:“這些都不過是雕蟲小計耳,伯符能夠不避親疏,任用賢才、引各方名士相投,這一份氣魄和魅力又豈是瑜所能比的。”
孫策大笑道:“公謹過謙了,你我情同兄弟,客套恭唯的話就不說了!”
正說笑時,一隻鴿子撲楞楞的拍著翅膀飛落到周瑜身前的窗稜上,在它的右腳上綁著一個竹筒做的小環。
周瑜眼睛一亮,道:“祖郎來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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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揚州路 第七十一章 陷阱重重
孫策將目光投向窗外,在群山環繞的山嶺之上,有一隻蒼鷹在繞著盤旋飛翔,孫策知道那蒼鷹盯著的地方,就是石印山。對於信鴿帶來的結果,他已經不用再出言問詢了,因為在周瑜白晰的臉上,正浮上一道激動的紅暈。
“時間是會改變一個人的,要是祖郎還是從前的那個人,我們的計劃就不可能了。”周瑜放下密信,感嘆道。
孫策收回遠眺的眼神,道:“公謹,你說太史慈還是神亭嶺上的那個太史慈嗎?”
周瑜若有所思道:“有些人是一生都不會改變的,太史慈是如此,高寵也是如此!”
“公謹,其實你我又何嘗不如此呢!有這樣的對手存在,你我的這一生才不會黯淡失色。”孫策出一聲爽朗的大笑。
孫策磊落的胸襟和丈夫的豪氣是周瑜不曾有的,面對著高寵這樣的強敵,孫策此時此刻流露出的只是欣喜,而沒有一點的怨恨。
在周瑜的心中,忽然閃過一念,高寵與孫策其實根本就是同一種人。
他們都是不世的豪傑。
而在這亂世,英雄豪傑的個性決定了他們的命運,互為對手,卻又惺惺相惜。
“三弟,整軍出!”孫策跨步出門,大聲道。
“遵令!”全身貫甲等候著許久的孫翎精神抖擻,大聲應和一聲。在孫策的身後,周瑜、黃蓋、徐琨諸將緊跟著魚貫而出!
就在孫策蓄勢出擊的時候,太史慈卻還沉浸在襲取涇縣的喜悅中,渾然不知可能會有後路被斷的危險。
攻擊涇縣的戰鬥進行的很順利,祖郎的情報看起來是正確的,留守在城中的孫策守軍不到一百人,根本就沒有抵抗高寵軍的能力。對於太史慈來說,涇縣不過是前進路上的一個支點,真正的戰鬥還在以後,既然敵人退卻了,那麼就要勇敢的去佔領它。
作為一名驍勇善戰的大將,太史慈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已的決擇。
高寵現在正在江北作戰,我這裡只要能拿下秣陵,那麼就可以替高寵打通一條南下江東的通道,到時候大軍從當利口渡江,就可以一路徑取曲阿、吳郡,乃至會稽了。
“將軍,今夜是否在涇縣宿營!”親兵問道。
太史慈點了點頭,涇縣雖然城垣不固,但至少也算是一個可以屯兵的場所,從涇縣到秣陵,這是一段艱難而複雜的道路。雖然沒有險要的關隘,但途中密林叢叢,保不證哪裡會有敵人冒出來。
但這一切都算不得什麼。
入夜,太史慈坐在帳前,默默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堆篝火,不知怎的,今夜的思緒是如此的紛亂,始終無法入眠,難道說這二年的安逸真的磨去了自已的毅志嗎?不,不會的。
凌亂的思緒中,太史慈將手中的酒水灑入篝火之中,激起的清煙遮擋住那略且得滄桑的面容,他的眼眸中一片朦朧。
三十餘年光陰虛度了無功,年輕的高寵還有大把的機會可以爭取,而自已若再錯過了這一次,那就只能老死床榻,徒作空嘆了。
猛然間,耳邊呼喊聲傳來:“前營火急!”
“後營火起。”
太史慈豁然起身,放眼望去只見前後兩軍之中火光閃起。
破敗倒塌的涇縣城牆阻擋不住孫策軍的腳步,在城外擔負巡哨的斥候也沒能預先示警,估計是被早就守候伏擊的敵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