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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蕩在他們心頭,這一仗是生是死,怎樣的一個結果都沒什麼關係,重要的是能夠追隨在徐盛將軍左右。

反正死守也是個死,出征也是個死,不過是早與晚而已。

拼了!

風呼呼的掠過船頭,吹開徐盛散亂的髻,顯出一張又黑又髒疲憊至及的臉寵,多日不曾修葺的鬍鬚更是象一蓬亂草,但他的目光如赤,殺氣正濃。既然再守已是不能,那就破釜成舟,轟轟烈烈的戰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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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勳冷冷的注視著漸漸靠近的敵軍戰船,費力的挪動了一下矮胖的身軀,那被橫肉擠成一條縫的小眼裡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徐盛的自殺式進攻早在劉勳的意料之中,等待他的將是密不透風的箭雨。

“真是個冥頑不化的傢伙!”敵船已接近了弩箭的射程範圍,劉勳眼前幻現出徐盛被射成了一隻插滿箭枝的刺蝟。

如果不是眼前這可惡的徐盛,也許現在我劉勳已經踏上江北的土地了,就憑著區區的八百人,竟擋了我二萬大軍三日之久,如果再拿不下彭澤,軍中糧荒加劇逃兵增多,加之後面緊跟不捨的朱桓軍,等待劉勳的就會是全軍覆沒的結局。

“準備——!”劉勳身旁中軍的那一個“放”字還未出口,卻聽得後營一陣大亂,旌旗倒翻,嘶殺聲響徹於野。

慌亂中,更有軍士喊道:“不好了,錦帆賊殺過來了!”

錦帆賊,難不成是甘寧?劉勳大吃一驚,朝後陣望去,果然,一支至少不下百船的大型船隊正劈波斬浪,衝開圍堵的劉勳軍船隻,急駛而來。

劉勳急喝道:“命令後軍結陣迎敵!”

但此時此刻,劉勳的命令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為了對付徐盛的攻擊,劉勳已將大船悉數調往前陣,留在後面的多是些破舊的小船,其中更有從附近漁民處強徵的漁船,根本上不得戰場,現在要憑這些力量抵擋住甘寧的進攻,無異於是痴人說夢。

更何況來的這支敵軍不是旁人,而是縱橫長江威名赫赫的甘寧的隊伍,劉勳軍中士卒未戰已膽寒,聽說是錦帆賊來了,只顧得求祖宗保佑別讓自已撞上這個殺神,一看見有掛著錦帆的戰船接近,便忙先逃遁。

那邊抱著必死之心赴陣的徐盛遠遠遙見著甘寧旌旗,心中狂喜,手下百餘名將士更是大聲歡呼,徐盛一聲令下,急催動戰船猛攻劉勳軍前冀,本來是絕望的出戰,現在倒演化成了徐盛、甘寧兩面夾攻的戰局,以致片刻間,兩軍是橫衝直撞,將劉勳船隊殺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這一場混戰從申時直殺到酉時,最終以戰力更盛、士氣高漲的甘寧、徐盛軍大獲全勝而結束,劉勳拋下數百條破損的戰船和千餘名受傷的殘兵,倉皇向上遊的江夏方向逃竄,而連線著彭澤與長江的水道中,劉勳軍浮屍竟將寬闊的水道都塞得滿滿的。

“文響,別來無恙乎!”甘寧大笑著從自已戰船上一躍而下,跳到徐盛船頭。

徐盛愴然道:“甘兄傾力來援,盛感激不盡!”

說罷,虎目中已是蓄滿熱淚,先前面對著劉勳的萬餘大軍、強弓硬弩都不曾落淚的漢子,在這個時刻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那一份激動。

甘寧道:“文響要謝者,非是某家,乃寵帥也。若非寵帥執意令寧施援彭澤,你我又怎能相見。”

徐盛這才醒悟箇中緣由,一時間感激之情難以自制,他朝向皖城雙膝跪倒,大聲道:“盛謹立誓,此生不負寵帥之恩情,如違誓言,人人可誅,天神不容!”

在其身後,那百餘名決死的將士也跟著跪倒誓,悲壯雄渾的聲音久久迴盪於江中不絕。

甘寧的來援使得彭澤的防務得到了加強,軍中士氣更是因大勝而高漲,面對即將到來的孫策軍的進攻,甘寧在與徐盛商議之後,重新對破損的城牆進行了修善,使得彭澤的防禦體系更加趨於完善。

日沉西落,一名年輕的劉勳軍士卒倒在血汙裡,他圓睜著雙目,胸口上被矛刺穿的地方血塊已經凝結成冰,在其身上還覆蓋著一面殘破的劉勳軍旗幟,這個年輕的生命就在這樣的爭鬥中結束了,而經過了連日的暄燥,彭澤城終於恢復了寧靜。

天剛寅時,晨曦的陽光斜照在彭澤的城樓上,“喲—哦哎——”隨著這一聲聲整齊劃一的吆喝,一塊塊的城磚被重新砌入到城頭倒塌的地方,在城樓的一旁更有士卒在忙著掘開江道引水沖刷血汙的城磚。

對於這些處在底層計程車兵而言,戰爭已經過去,生活重又歸於平靜。

甘寧被外面的聲音驚醒,伸手揉了揉頭,昨晚與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