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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是不會了。”男子話說得刺耳,雙手一鬆放開夏侯雲,沒有一點點憐香惜玉的意思。夏侯雲不及防備,頓失重心,差點又再跌倒,且被他這麼一說,心中頓升起一股好勇鬥狠的不忿。

她一把搶過雉雞,聲音裡已帶著哭腔:“你——,不要小看人好不好?”

說罷,夏侯雲麻利的從身上撕下一塊衣襟,攤開放到地上,然後將垂死掙扎的雉雞持在手中,仔細的料理起來。片刻,夏侯雲已將這雉雞的毛拔得差不多了,這手上翻飛的熟煉功夫直把方才嘲笑她的男子唬得一愣愣的。

“姑娘,俺不叫你,俺叫張飛,字冀德,乃幽州涿郡人氏。”男子一邊看著,一邊自顧自的介紹著,言語中的氣勢已弱了好幾分。

夏侯雲沒有抬頭,只是將沾滿雞毛的手一伸,這張飛一時沒有會過意來,沒有任何的反應。

夏侯雲不耐的抬起頭,道:“刀——。”

張飛這才“哦”了一聲,慌忙從手中遞過佩刀,然後卻又木然的站在一旁看著。

夏侯雲柳眉一豎,道:“還傻站著幹什麼,快去搜搜那些賊子身上有沒有水囊。”

夏侯雲這句話說得聲音很大,甚至還帶有一點命令的意味,如果不是生過方才的一幕,這一聲喝斥倒象是夫妻之間打鬧的俚語。

張飛倒象是沒聽出夏侯雲話裡的意味,忙不迭的從斃命的賊身上取下水囊,雙手拙劣的捧著,然後蹲下來,也足足比夏侯雲高出半個頭來。

“慢一點倒!”夏侯雲喝斥道。

正這時,忽聽到背後“嗤”的一聲輕笑,夏侯雲回頭看去,卻是方才暈過去的丫環秀兒正從地上醒了過來。

“你這個死丫頭,還不快過來幫忙!”夏侯雲被秀兒瞧得滿臉的不自然,輕罵道。

“哎——!”秀兒爽快的應了一聲,麻利的收集起四下的荒草殘枝,堆放到一處較為空曠的實地上。

火在黑夜中被點燃,伴著燃燒桔草的吱吱聲,雉雞被烤熟時的香味一陣陣飄散開來,勾引著已是腹中空空的三個人。六隻眼睛瞪得滾圓,目標只有一個,便是那隻被杈上架子上被拔了毛的野雞。

“咕嚕嚕——。”張飛猛得嚥了一會口水後,一連竄咕嚕嚕的響聲從他肚子方向傳出,而他一對環眼正死盯著已被烤得沁出油的雉雞,似若不見面前的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

“這個——,給!”夏侯雲伸出纖手朝著雉雞點了一點,隨後撕下雉雞身上最肥厚的一塊遞給了張飛。

張飛卻是毫不客氣,接到來狠狠的一口啃了下去,頓時碩大的雞腿一下去了大半,只見張飛的腮幫不停的嚼動著,油水從嘴邊溢位來,隨即又被他伸出的長舌捲了回去。

對於眼前這個吃相粗魯的男子,夏侯雲心中並不感到厭煩,相反倒有著一種真實感,在被自已所謂的親人當作權謀的工具利用和拋棄後,夏侯雲再也不是那個養在深閨人不識的少女了,對於這個世道,對於善與惡、好與壞,夏侯雲已有了自已的理解。

“呃——,你們也吃!”張飛停下扯著另一瓣雞腿的手,這才現兩女還沒有動手,遂有些不好意思。

夏侯雲纖手撕下一片雞肉,送入櫻櫻俏嘴中,細嚼慢嚥起來。

“姑娘貴姓!”到這時,張飛才想起忘了問對方的姓名。

未等夏侯雲回答,一旁的秀兒已嘟起嘴,搶著道:“我家小姐複姓夏侯,單字一個雲字。”

張飛聞言,兩道粗眉一動,稍臾若有所思道:“姑娘是陳留夏侯家的人嗎?”

夏侯雲含代答,秀兒又道:“我家小姐這一次是要到豫章去呢!”

夏侯雲瞪了秀兒一眼,對於這樁親事,她心中是極不樂意的,只是囿於壓力才不得已應了,而夏侯衡的脫逃和張飛的出現,使得她原本一顆麻木的心又升起了一點希望。

此時,夏侯雲見張飛居然粗中有細,全不似完全沒有頭腦的粗漢,遂問道:“張將軍乃是劉豫州的屬僚嗎?”

張飛一聽,傲然道:“我大哥正是堂堂漢室後裔,中山靖王劉勝之後,漢景帝閣下玄孫,豫州刺史劉備。”

三人圍著火堆,一邊烤著篝火,一邊互敘話語,不知什麼時候,秀兒伏在夏侯雲的懷中沉沉睡去,只剩下了張飛與夏侯雲這一男一女還在促膝長談。

不覺間,東方已露魚肚白,夏侯雲也不知道自已是何時睡著的,只是這睜眼看見一個鐵塔般屹立的男子正護衛在一旁,在遍佈紅霞的朝陽映襯下,他的身影突顯出無比的高大,彷彿一切都無法憾動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