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外水道,這可如何是好?”黃祖手足無措的嘆氣道。
“父親,這一次失守水道就怪劉磐擅自下令撤退,依我說應該嚴加追究其臨陣脫逃的責任。”黃射陰陰的說道。
二日前,黃射遭遇高寵,被艦炮殺得大敗,十餘艘戰艦被擊沉三艘,其餘的也都不同程度的受創,在回到夏口後,其它官員懾於黃祖的權勢,不敢表態,唯有劉磐竟絲毫不講情面,竟直接寫信向劉表去告狀。
現在,逮到報復機會的黃射當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哼,我軍激戰一天,已疲憊不堪,萬一敵人興兵來襲,豈不損失更大?”劉磐反駁道。
其實,他心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就是等高寵真的舉兵來襲時,黃祖會不會派兵出城增援?劉磐不是沒有頭腦的人,黃祖的為人他自然清楚,如果遇到料想中的情況,自己的結局就只能是孤軍受困,兵敗身死。
礙於黃射的特殊身份,這一句話也只有剛直果烈的劉磐敢於說出來。
眼見著雙方怒目相向,僵持不下,郡丞咳了一聲,忙打圓場道:“兩位將軍且息怒,如今大敵當前,切勿為一時之語傷了和氣,現在關健是要想想以後怎麼辦?太守大人,鑑於敵人太過厲害,我諫議應趕緊向襄陽州牧大人求援。”
劉磐慍聲道:“我軍雖然初戰失利,但敵人的損失也是不小,況且夏口城內守軍尚有萬餘眾,足可以與敵周旋一陣子,現在不過是接觸了一兩回就告急,那豈不讓襄陽的同僚笑話我們無能。”
“郡丞說得有理,倘若明日敵傾師來犯,單憑城中這些兵卒,這夏口城又能守上幾日?”黃祖冷冷的說道。
黃祖的信心在一次次的挫折下,已經喪失殆盡,今天沒能守住水道,對於夏口守軍計程車氣影響甚大,而劉磐在關健時候的主動撤退也讓黃祖心生不快,若非看上劉磐是劉表從子的份上,黃祖早就拿劉磐按軍法從事了。
“向襄陽告急,就說高寵興兵十萬進攻江夏,我軍苦苦支撐,奈敵狡滑,加上水軍都督蘇飛叛敵,夏口危矣!”黃祖沉聲道。
主寫文書的江夏主薄手一抖,一滴墨跡差一點滴落到書簡上,遲疑的問道:“十萬?”
黃祖冷冷一笑,點頭道:“就寫十萬,若是照實了寫,襄陽的那幫所謂士族高人還能放過我們。反正,我們的情況州牧大人也是知道的,劉大人,你說是不是。”
西通巫巴,東有云夢。
這樣的讚譽除了荊州重鎮江陵外,不復再有其它地方能夠受得起,巫郡、巴郡在江陵的西面,
逆江而上扼守著進蜀的要衝,而云夢,則是江陵東面的一處大澤,云為北,夢為南,相傳春秋時楚王多次狩獵雲夢,並遇神女,從而傳為千古佳話。
悠悠數百年後,江陵再一次成為引人注目的焦點,又或許他從來就沒有從人們視野中消失過。三楚之地,從來不缺熱血男兒,正當壯年的文聘意氣風,率一支船隊順江而下,他的目的地是下游的江夏。
“將這封信送呈於蒯越大人,就說我已兵江夏,二日後抵達。”文聘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將它交給軍中斥候。
蒯越在年前重新得勢,取代蔡瑁成為主管荊南事務的都督,蒯越的上任使得平靜了三年的長沙郡、桂陽郡、零陵郡、武陵郡戰火又起,而與此同時,休養生息已畢的高寵也將矛頭轉向了西面。
江夏的戰況急轉直下,黃祖這個無能的傢伙空有二萬兵卒,卻守不住江夏天塹,要是換作文聘,他有自信就算是少了一半的兵力都能應付自如。
江心鸚鵡洲,秋冬的荒草被風吹得起伏伸展,不時有歸宿的野鳥飛起,卟卟的掠過江面,抓起一兩條小魚,然後又飛快的回到巢中。
在鸚鵡洲的北面,丁奉率領巡遊的船隊正沿著這一帶遊動,在攻下水道之後,鑑於徐盛部曲損失過大,高寵命甘寧、雷緒各領本部替下不能再戰的徐盛,並令損失不大的丁奉、陳蘭擔負起沿江佈防的重任。
“將軍,你看那是什麼?”一名軍卒叫喊起來。
丁奉順著軍卒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江面上,順流飄下數條傾覆的船隻,每一條船都是船底朝上,露出一段黝黑漆油的底面。
“這些船是戰船,太好了,靠過去繳獲它。”丁奉眼尖,一眼看出那船隻的形狀正是荊州水軍特有的方頭戰艦。
“將軍,這萬一有詐?”一名隨軍參謀在旁提醒道。
丁奉大笑道:“怕什麼,難不成這覆船還有什麼埋伏不成?”
第三卷 荊楚情 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