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宇曜這下尷尬了,還真不巧,艾婼,你問的這些問題,答案都是肯定的。
可,他剛才還很憤恨這個女人,此刻見這個女人懇求含淚的眼睛時,心裡竟有點不忍……
這時,他感覺背後突然一冷,下一秒,握著門把的手一鬆,倏然轉過身,果然看到自家老大面無表情的從門內開啟了車。
男人,一雙幽深平靜的黑眸,藏著任何人看不到的風暴,那股幽暗和凜冽,足夠吞噬所有人!
“過來。”南宮彥的聲音淡淡,夾著兩道車門被開啟的聲音——司機、顧生和蘇軼野此刻被某人從車上殘忍的趕了下來。
看到萬宇曜還站在老大面前顯眼,蘇軼野猛地上前把萬宇曜扯到了自己身邊,笨啊,這個時候擋著老大的視線,不是找死嗎!
於是,前面的萬宇曜被拉走了,艾婼紅著眼眶直直看到了坐在後車廂裡的男人,她囁嚅著唇瓣,心裡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委屈嗎?嗯,很委屈。
難過嗎?呵,不難過才是不可能的事。
自嘲嗎?自嘲。
想要質問:“南宮彥,你怎麼可以在車裡看著我被欺負?你怎麼可以和別人一起欺負我?你還是故意的,這些都算了!可我肚子裡還有著你南宮彥的孩子啊!你就不怕那些冰水讓我著涼?你就沒有想過我上竄下跳的躲避會發生意外?不心疼我,你連孩子都不心疼嗎?怎麼可以冷眼旁觀,怎麼忍心冷眼旁觀?!”
想要說:“全世界的人欺負艾婼,艾婼都不會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可只有你,只有南宮彥給艾婼的傷害,才會讓艾婼傷心難過、痛不欲生……”
南宮彥劍眉一皺,睨向站在車門口的女人,她這次沒有說話。但是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時卻帶著無比憤怒和委屈的控訴,嘴角,冷冷一勾,控訴?
和別的男人玩曖-昧。她有什麼資格委屈,又從哪裡來的資格這樣控訴憤怒地看著他?!
南宮彥薄唇輕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黑眸一冷,用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長臂迅速的伸出拽起門外女人的手腕,一用力,就把她拉進了車內,修長結實的長腿揣了下車門,只聽啪的一聲,門。被關的結結實實。
被某人從車裡踢出去的司機以及三個男人,只感覺眼前一閃,回過神來,瞪眼咂舌:原本後車廂被開啟的車門怎麼被關起來了?還有,艾婼哪去了???唉。老大那麼快的速度,那麼重的力道,也不怕把艾婼的手腕拽的脫臼了,真是……太不憐香惜玉了!
不同於那四人的表情外露,薛衛臉上似淡非淡,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只是。他高大的身軀,從艾婼進門後,一直筆直的站在車門外,眼眸死死的盯著,不肯離開。
車外安靜,車裡更安靜。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艾婼根本沒有想到一晃神的工夫,自己就被那個男人拉進車裡了,垂頭,心裡冷哼一聲。不理他。
讓她耐不住的是,她不開口,那男人居然……也不開口。
他就不應該哄哄她?
像是想到什麼,艾婼眼眶一紅,罵自己真是個傻瓜,哄?人家本來就是有意欺負你,又怎麼可能在欺負完後再來哄你呢!
那不就是自相矛盾。
而且,南宮彥從哪一面看,都不像是會願意哄女孩的男人。
想到這些,艾婼瞬間,心如死灰。
等不到某人的聲音,艾婼只好抬起頭,脖子一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下子撞進了男人漆黑如墨的重瞳裡……
她一愣,這才發現這個男人一直在看她,不由得,心裡沒骨氣的愉悅了不少,但是,臉上卻重重的哼了一聲,說話的時候,帶點陰陽怪氣的口氣:“請問高高在上的南宮大少現在還能想起我這個小人物嗎?”
“……”她是在暗示他現在應該陪在任靜靜的身邊?這麼大方,艾婼,你好,你真好!
南宮彥黑眸裡壓抑的風暴愈發的危險沸騰,他,睨著那張扭曲的小臉冷冷一笑,聲音,格外的冷漠質問,“艾婼,你推任靜靜,是不是想死了?”
“……”艾婼眼眸一痛,生生的把嗓子裡湧上的腥甜嚥了下去,她怒極反笑:“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看著面前那張熟悉又陌生的俊臉,和他那雙不開心的眼睛對視著,為別的女人不開心的眼,彷彿一瞬間將她推到了懸崖邊緣。
距離就算再靠近眼前,我們一樣沒交點。
艾婼突然別過了頭,黯淡的垂下眼睛,緩緩啟唇,語氣竟突然平靜了下來:“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