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妃一腳將她踢開,“賤人!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弄虛作假的功夫,我早就見識過了!”
說是不信,可藍瑾兒說的,正是她所期望的。即使內心真的十分懷疑,可感情上,她又強迫自己去相信。
“相公經常會唱那一首歌,我想是寫給阿迭娜的,你想聽嗎?”藍瑾兒被一腳踹到了幾尺之外,好在踢的是胳膊,而不是肚子,她忍著痛,繼續煽情。
怡妃心中一動,鄙棄的眸光望著地上被她蹂躪過,卻不敢啃聲的女人,既洩了氣獲得報復的快感,虛榮心又得到了滿足,“你唱來聽聽,不過你若敢騙我。。。。。。”她瞟向她的小腹,冷冷的笑了兩聲。
藍瑾兒爬起來走向屋中的琴案,看著那架眼熟的瑤琴,心裡百般滋味。
“一份愛能承受多少的誤解,熬過飄雪的冬天。
一句話能撕裂多深的牽連,變得比陌生人還遙遠。
最初的愛越像火焰,最後越會被風熄滅。
有時候真話太尖銳,有人只好說著謊言。
假如,時光倒流我能做什麼,找你沒說的卻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後,會怪我恨我或感動,想假如,是最空虛的痛。。。。。。。
假如真可以讓時光倒流你會做什麼,一樣選擇我卻不抱我。
假如溫柔放手,你是否懂得,走錯了可以再回頭。。。。。。。”
她唱的如泣如訴,她聽的淚流滿面。
往事一幕一幕映上心頭。
初戀就像冬天的雪花,單純的觸動著我們柔軟的心絃。可是當你一伸出手,它便融化在你的指尖,那麼美好,卻握不住,留不下。
光陰荏苒,可原來那個冬天的雪花,早已從指尖沁入了心底。生了根,發了芽。
怡妃闔上眼,在雪花飛舞中揮動著雙手,和那個單純帥氣的男孩一起在雪地裡奔跑,歡笑聲在純潔的王國裡飄蕩。
藍瑾兒的手指依舊在琴絃上撫動,安靜空靈的旋律在指尖流淌。。。。。。。那對歡快的小戀人從雪地,走向花兒盛開的草原,和煦的春風載著彩蝶慢慢飛舞,傳遞著七彩的花香,傳遞著戀人深情的眼眸。天那麼藍,讓人渴望化作兩片雲朵,翱翔天際,沉醉不返。。。。。。
寢宮裡多了兩個人,藍瑾兒朝吳皇后點點頭。吳皇后走到華麗氣派的貴妃榻前,試探的語調輕聲問道,“你是誰?”
“我是,阿迭娜。”怡妃遲疑了片刻才回答。她的身份太多,就連阿迭娜都不是她的真名。可因為那三個字讓人想起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所以,那是她最留戀的身份。
吳皇后朝身邊的男人看了一眼。男人臉色聚變,欲待出言詢問,吳皇后手指輕放在他唇邊,搖搖頭。轉眸向榻上安睡的美人,“你是何人?家在哪裡?”
“我來自草原,我是女真人。”
男人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搖頭,十指緊握。
“你接近大宋皇帝有何目的?”吳皇后又問。
“助我大金太宗皇帝完成一統天下之霸業。”
“唐福林是誰所殺?”
“是我,阿迭娜。”
“莫公子為何會非禮你?”
“我給他用了致幻劑。”
“朝中你可有同黨?是誰?”
。。。。。。
男人忍無可忍,拳頭朝身邊的桌子砸去。吳皇后眼疾手快,在他胸口一點,歉意的福身道歉。
藍瑾兒鬆口氣,雖說使用了藥物幫助催眠,可因為要問的問題太多,為了防止她中途疲倦睡著,使用量很小。那一拳下去,勢必會將她驚醒,若將這個女人激怒,後果不堪設想。
“你是否威脅過迎四方酒樓的李掌櫃去暗殺藍瑾兒?”見吳皇后問完了,藍瑾兒才發問。
“沒有。”
藍瑾兒微怔,又問,“寒星的妹妹在哪裡?”
“死了。”
藍瑾兒沉默,頓了頓開口,“可有墳冢?她的屍首在哪?”
“我將她的屍體沉入了錢塘江。”
天使的面孔,惡魔的心靈。踐踏和毀滅了不知多少無辜的人們!
吳皇后抬起手掌,對準那顆充滿邪惡的頭顱,掌至髮梢,卻倏地停住,手腕一轉,只點了她身上的穴道。
“皇上恕罪,臣妾適才擔心皇上受不了刺激,才冒犯了皇上,請皇上保重龍體,不要為了這種女人而傷了身。”一替趙構解穴,吳皇后立即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