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啊!”竇昭訕然地轉了轉手上鑲紅寶石的戒指,歉意地望著宋墨,道,“我現在腦子裡亂糟糟的,也沒有個主意,就是這麼一想,也不知道對不對。”
她前世是個不起眼的侯夫人,每次進宮都跟在那些門豪顯赫的貴夫人身後。有一次,她落後了幾步,無意間聽到兩個內侍在小聲地抱怨,具體說了些什麼她沒有聽見,只聽見一句“崔俊義死都拉了汪格墊背,我死了,也要拉他墊背”之類的話。她那時候不知道汪格,但對崔俊義有印象,因都是些內宮的舊事,她聽聽也就忘了,現在突然想起來,就說給了宋墨聽。但話說出了口,才知道自己這話有多荒唐。
不要說崔俊義是太子的人,汪格貪圖匡家的產業,也只可能和遼王有關係,怎麼就扯到了太監之類的紛爭上去了呢?
竇昭有些不在自。
宋墨是多敏感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竇昭的窘然。
他摟了摟竇昭,笑道:“沒事!那話本上不都說,無巧不成書嗎?我們有時候遇到想不通的事,就得這樣天馬行空,說不定就找出條路來。你說的事,我讓人去好好查一查,說不定還真就有所發現呢?”
竇昭悻悻地笑。
匡家的事好像越來越複雜,而可用的線索又那麼的少……
她得自己的頭都大了起來。
算了,丟給宋墨去想好!
她把這件事拋到腦後,舒舒服服地喝著燕窩粥。
宋墨則去忙這件事去了。
竇昭一碗粥喝完,抬頭看見對面被宋墨靠得還帶著凹痕的大迎枕,她頓時有些發呆。
自從她嫁給宋墨之後,就習慣了有什麼事丟給宋墨,已經很少像從前那樣動腦筋了。
宋墨可是對未來一無所知!
而她卻是熟知歷史走向的人。
她怎麼能放任宋墨如盲人摸象,自己卻坐享其成?
難道說,女人一旦依賴了誰,就再也懶得去動腦子?
竇昭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了。
她得幫宋墨把當年的真相找出來,她得讓宋墨避免前世的悲慘,她應該和宋墨一起奮鬥才是,怎麼能就這樣窩在他的羽翼之下?
他可是她兩世為人,對她最好的人!
竇昭不由深深地吸了口氣,挺直了胸膛,高聲喊著甘露:“幫我拿文房四寶來!”
甘露應聲而去,很快拿了筆墨紙硯來。
第三百六十七章 姊妹
遼王。
皇后。
汪淵。
汪格。
皇上。
太子。
崔俊義。
匡卓然。
蔣捷。
戴建。
竇昭把這幾個名字都寫了在宣紙上,然後陷入了沉思。
可幾天過去了,她還是沒有想明白這幾個人之間的關聯,到是宋墨那邊有了訊息過來。
汪格和崔俊義是同時進宮的,兩人都能說會道,很會討頂頭太監的喜歡,但汪格比崔俊義更靈活些,常會弄些銀子孝敬頂頭的太臨,所以給太子選內侍的時候,他們頂頭的太監推薦的是汪格,但因為汪格當時只會認些簡單的字,太子不滿意,被退了回去。崔俊義知道汪格使了銀子才得到的這次機會,後悔的跳腳,知道汪格被了回來,他借了些銀子,去了頂頭太臨那裡。沒多久,崔俊義被推薦去了東宮。沒多久,崔俊義就因能斷文識字被太子賞識,很快在太子的書房伺候筆墨,漸漸地,崔俊義成了太子的心腹,正四品的內侍。而汪格還有七品的銜上奮鬥,如果他不是抓住機會成了汪淵的乾兒子,恐怕此時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洗馬桶呢?
兩人的樑子,也就這麼結了下來。
素心覺得不可思議:“難道就為這?兩人你來我往地鬥了快二十年?”
“這還不嚴重?”竇昭笑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內侍之間的等級更森嚴,一個不小心,甚至可以要了性命。不說別的,那崔俊義如今可是能跟汪淵說得上話的人,而汪格見了汪淵卻得口稱‘爹爹’下跪磕頭,就憑這,汪格想起來肯定就日日夜夜地睡不著!”
“不過。這與匡家的事有什麼關係呢?”素心困惑道。
竇昭不禁喃喃地道:“如果我知道,還苦惱什麼啊?”
素心遲疑道:“要不,您去和陳先生商量商量?”
竇昭聞言精神一振,可轉念她又黯然。
事關重大,陳曲水已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