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聽說魏廷瑜登門心裡就覺得硌得慌,吩咐陳核:“跟下面的人說一聲,以後濟寧侯來家裡。請到外院的小花廳裡奉茶就行了。用不著興師動眾地到處找我或者是夫人。”又道,“我今天還要給皇上寫陳條,你去問問濟寧侯有什麼事?如果不要緊,就幫他辦了。如果要緊。就跟著他說一聲。我還有事。讓留話給你,我自會斟酌一二的。”
說來說去,就是從此以後不見濟寧侯。也不幫他辦什麼事。
陳核在心裡嘀咕。
這魏廷瑜可真是腦子裡少一根筋,他怎麼還敢踏進頤志堂?
陳核去了花廳。
魏廷瑜要求宋墨升官,這種事怎麼能跟一個小廝說?
他囁呶了半晌,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失望地起身告辭。
陳核忙把宋墨的話吩咐下去。
魏廷瑜去了景國公府。
魏廷珍聽說了,頓時氣得直跳腳。
“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那宋硯堂因為竇明的原因不待見你。”她抱怨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那竇明是個壞事的種子,讓你別娶她,你不聽,現在好了,眼睜睜到手的城南指揮使飛了!你要是不聽我的,以後還有你受的,你等著好了……”
魏廷瑜煩得要命,道:“這都是從前的事了,你反反覆覆地這樣提有什麼意思?難道我還能休了竇明不成?”說到這裡,他看到姐姐眉眼一動,嚇了一大跳,忙道,“就算晚把竇明休了,難道宋硯堂就能和我像從前一樣?說不定到時候得罪了竇家和王家,更麻煩!”想打消姐姐的念頭。
魏廷珍聽著果然眼神一黯,沉默片刻,道:“這件事我問問你姐夫有沒有什麼主意?”
魏廷瑜不想回去,一面陪著侄兒侄女玩耍,一面等張原明回來。
張原明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只好道:“要不你去求求東平伯?他不是汪大河的岳父嗎?這也是層關係。”
魏廷瑜又去找汪清海。
事前魏廷瑜的前途,汪清海自然是義不容辭,親自陪魏廷瑜去東平伯府。
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魏廷瑜就這樣到處折騰了大半個月,也沒有個著落,反倒是把原東城指揮使郝大勇給驚動了。
多虧英國公府的走水案,他在英國公府世子爺面前露了臉,也跟著沾了光,英國公府走水結案之後,他擢了五城兵馬司僉事,又因東平伯是兼五城兵馬司的都指揮使,平時並不管五城兵馬司的事,他和英國公府世子有這段香火緣,東平伯就把五城兵馬司的事都交給了他協理,他現在儼然是五城兵馬司的都指揮使,前呼後擁,威風凜凜,好不得意。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能和宋墨、東平伯的關係更進一層,能得了他們的推薦,坐上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的位子。
他就問身邊的人:“英國公府世子爺最近沒有什麼值得慶賀的事嗎?”
身邊的人想了想,道:“英國公府世子夫人的孃家的堂侄金榜提名中了進士,這算不算是件值得慶賀的事?”
他一巴掌就拍在了那人的肩膀上,把那人差點拍倒在地:“你這蠢貨,這麼好的事,怎麼不早說!這種事不值得慶賀,還有什麼事值得慶賀?”
郝大勇立刻備了二百兩銀子的賀禮去了槐樹衚衕。
聽說是宋墨朋友來賀,槐樹衚衕的大總管面色有些怪異地打量了他兩眼。
四姑爺都交得是些什麼朋友啊?怎麼一個兩個的都不請自來啊!
他忙叫了個管事把郝大勇請到了花廳裡奉茶。
郝大勇就看見了幾個五城兵馬司的熟面孔。
他毫不拘束地和那些人打著招呼。
竇世樞聽了不由得頭痛,想了想,吩咐大總管:“你去跟世子爺知會一聲——人來了就是客,可總得讓世子爺知道。不還禮也要道聲謝。”
大總管應聲而去。
宋墨正陪著竇世英聽翰林院的一幫人在那裡吹牛,聞言笑著跟竇世英解釋了幾句,就要出去待客。
竇世英卻一把拽住了宋墨,道:“我和你一起去。他們既然給你面子,我們也不能太怠慢別人。”
宋墨只好摸了摸鼻子,跟在竇世英後面和郝大勇等寒酸。
都是有眼色的人,郝大勇等見宋墨虛扶著自己的岳父親自出面招待他們,又對竇世英畢恭畢敬的,自然知道這馬屁往哪裡拍,一個人口若蓮花。赤裸裸地奉承著竇世英。把個竇世英弄得落荒而逃,心裡卻說不出來的舒服,找到竇世樞道:“硯堂朋友的禮金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