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請封侯夫人,報到吏部,吏部遲遲沒有迴音,還是五太太親自給吏部司封司郎中的太太打了聲招呼,吏部這才把摺子遞了上去,就是這樣,到今天還沒個音訊。”
蔡氏倒吸了口冷氣,又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這才讓心情平靜下來,換個了副歡天喜地的模樣,去了五太太居住的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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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春的臉上卻能刮下一層霜來。
宋墨和竇昭進宮,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問了些什麼,英國公府經營數代,他自有辦法知道。對於竇昭提前得到誥封,而且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得不懷疑到宋墨頭上。
“你給我盯著世子身邊的嚴朝卿,”宋宜春表情陰霾地對常護衛道,“有些事他不會親自出面,但肯定會交給嚴朝卿去辦。”
常護衛拱手應“是”。
小廝進來稟道:“陶先生回來了!”
宋宜春精神一振,忙道:“快請陶先生進來。”
常護衛撇了撇嘴,退了下去。
陶器重的樣子有些狼狽,看見宋宜春連聲稱著“東翁”。
宋宜春上前兩步,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陶器重,感嘆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然後指了指身邊的太師椅,“我們坐下來說話……你說有人追殺你,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會不會與世子有關?”
陶器重垂頭,一副愧對宋宜春的樣子,道:“是我大意輕敵了!”
宋宜春挑了挑眉。
陶器重道:“竇家在真定是地頭蛇,我們多問了幾句竇家四小姐的事就被竇家的人盯上了,我們怕壞了竇宋兩家的交情,又不敢說是英國公府的人,只好跑到衛所求助了!”
“不對啊!”宋宜春皺眉,“你們既然跑到衛所求助,竇家的人怎麼還敢繼續追殺你們?”
陶器重忙道:“竇家之後的確沒再追殺我們。不過我探得了要緊的事,急著趕回來給您通報,沒有和衛所的人解釋清楚而已。”
宋宜春對真定衛衛所向他邀功的事釋然。
陶器重道:“之前我們一直以為竇家四小姐是因為被繼母王氏嫌棄,才會被竇家七老爺安置在真定的,原來並不是這樣的——那王氏原是小妾扶正,進門的時候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竇家四小姐的舅母是個厲害的人,抓著這點不放,竇家四小姐長大後。根本不尊重這個繼母,竇家的人沒有辦法,這才讓竇家四小姐留在真定的。”
宋宜春聽著,臉色沉了下去,道:“這麼說來。竇家四小姐並不是我們以為的孤苦伶仃囉?”
“這是老朽的疏忽。”陶器重自責地道,“沒想到王家竟然拿趙家無可奈何,為了面子,竟然說是王氏不願意教養竇家四小姐。”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不過,我查到。那竇家四小姐十分的潑辣,等閒人根本就管不住,竇家的人也都對她退避三舍,王氏看中了濟寧侯。竇家這才睜隻眼閉隻眼,任由她們母女去鬧,沒有人為竇家四小姐出頭的。之後竇家四小姐親自出面要嫁妝,竇家七老爺陪了一抬的銀票。也是因為她撒潑慣了,竇家的人不得不息事寧人的緣故。”
宋宜春想到竇昭的陪嫁。想到了她第一天進門就敢綿裡藏針地和宋錦針鋒相對,不由信了幾分。而原本以為溫馴柔善的媳婦變成了河東獅吼的母夜叉,雖然令他頭痛不己,但一樣是不受竇家待見的女兒,他心裡好受了不少。
“那現在該怎麼辦?”他問陶器重,“我聽說蔚州衛華堂的長女品貌出眾,因眼孔太高,年過雙十還沒有出嫁,還想著摸摸那華小姐的底,若是個溫順敦厚的,就娶了進來,也好幫著管教天恩……”言下之意,現在只怕這打算要落空了。
陶器重在心裡嘆了口氣。
難怪人們常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他還是少插手英國公府的家務事為好。
陶器重委婉地道:“您還正值壯年,身邊也要有個人做伴。若是那華家小姐的確是品貌出眾,娶進來照顧您的飲食起居,也未嘗不可。”
這說了等於沒有說。
宋宜春嘆了口氣,賞了陶器重二百兩銀子,道:“你真定之行辛苦了,先下去好好地休息兩天——安陸侯雖說要給我做這個大媒,可這具體的事務,恐怕還得你幫著打點。”
陶器重笑著應喏,退了下去。
那隨從正焦急地在廊廡下等著,見他出來,不動聲色地和他出了樨香院,這才低聲道:“國公爺怎麼說?”
來之前,兩人已經商量好了說詞。
“國公爺沒有疑心。”陶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