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卻笑著阻止了幾位乳孃:“本是湊個熱鬧。不必如此拘謹。”又掏了兩個封紅補紅了竇啟仁和竇啟復。
竇啟仁和竇啟復歡呼不已。
竇靜媛不依了,嘟著嘴道:“我也要一個!”
宋墨竟然又給她補了一個。
竇靜媛喜笑顏開了。竇啟仁和竇啟復卻傻了眼。
五太太紅著臉,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兩個媳婦一眼。
郭氏一個激靈,忙上前抱了竇靜媛,笑著叮囑竇靜媛:“還不快謝謝四姑父!”
“多謝四姑父!”竇靜媛稚聲稚氣地道,討好地對宋墨道,“四姑父,你過年的時候到我們家去玩,我讓祖父給你寫春聯!”
她從小看到很多人到家裡求竇世樞的春聯而不得,在心裡認為這就是世上最好的東西。說得竇世樞都坐不住了,起身朝著宋墨拱手:“見笑了,見笑了!”
宋墨卻笑道:“難道靜姐兒一片心意,到時候五伯父可不能推辭哦!”
竇世樞有些意外宋墨的隨和,隨即笑了起來,謙虛地道:“只要世子爺不嫌棄就好!”
宋墨笑道:“早就聽說五伯父的字飄逸俊秀,一直無緣相見。這次還是借了靜姐兒的福緣,才能向五伯父討副春聯,怎敢有‘嫌棄’之說?”
竇世樞還要謙遜,竇世橫不耐煩地道:“一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你要是想向五哥討幾副字畫,只管上門說一聲就是了。不過,五哥的字一半得益於他少時的勤奮,一半得益於他現在是內閣大學士,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一席話說得眾人忍俊不禁,竇世樞更是笑著搖頭嘆道:“哪有自家人拆自家人的臺的道理?”然後和宋墨聊了起來,“我聽翰林院的幾位老先生說,你的字也寫得不錯,皇上還讓人幫他抄佛經,你師從何人?都讀了些什麼書?”
“師從忠毅公。”宋墨正色地道,“跟著忠毅公讀《春秋》。”
諸子百家,浩如瀚海。四書五經,皓首窮紅,就算是要參加科舉計程車子,也不可能作都熟讀,通常會從中選一本作為自己的主修的方向,而忠毅公更是當世經學鴻儒,幾位皇子的授業師傅,三年前去世,得了“忠毅”的諡號。
“看來我這本《春秋》還送對了。”竇世樞捏須而笑,看宋墨的目光就如同發現了自己的同類般,有了微妙的變化。
竇世橫的表情也有了微妙的變化,道:“《春秋》冗長難記,現在的人為了早日中舉,已沒幾個人能耐得下心讀《春秋》了,沒想到你竟然讀《春秋》。”
他就是讀的《春秋》。
宋墨笑道:“我又不用科舉。慢慢地讀就是了。”
竇世橫卻點頭:“這樣已經很難得。”竟然攬了宋墨的肩膀要和他坐下來說話。
紀氏不由得哭笑不得,忙笑道:“老爺,您有什麼話,改天再請世子到家裡到說也是一樣。今天還是讓世子先見見五嫂和幾位侄兒媳婦。”
竇世橫哈哈笑在拍了拍腦袋,一面笑著道“看我這記性”,一面越俎代庖地拉了宋墨,向他介紹五太太。
因為孩子們的一番插科打諢,大家笑盈盈地站在一起,少了幾分他們進門時的穆肅,多了幾分熱鬧喜慶。
竇昭和宋墨給五太太磕過頭後。五太太親自攜了竇昭起來,遞給了竇昭一個紅漆描金的匣子,笑道:“是對碧玉簪。祝你們相敬如賓,白頭老到。”
相比之前拜見竇世樞等人,親切而又友好。
宋墨和竇昭忙向五太太道謝,給六太太磕頭。
紀氏應送給他們的見面禮是座小小的自鳴鐘。
“真漂亮!”竇昭十分的喜歡,連聲道謝。
紀氏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幫竇昭整了整衣襟,就退到了一旁。
竇明看著不由眼睛一紅。
想到了自己三天回門時,竇世樞那看似親切卻骨子裡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倨傲;想到了竇世樞等長輩打賞給魏廷瑜和自己那包著一百兩銀票的封紅……
同樣是出嫁的女兒,憑什麼把她和竇昭區別對待?
她看了魏廷瑜一眼。
魏廷瑜站在無人的角落,神色略帶幾分窘然地笑著。
竇明緊緊地咬了咬唇。
她喊著宋墨“姐夫”。嬌笑道:“您和姐姐給我準備了什麼見面禮?”
宋墨笑著遞了個封紅給她,然後笑著逗竇靜媛:“靜姐兒得了我的封紅,還沒有給我行禮呢?”
竇靜媛捂了小嘴笑。恭敬地宋墨和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