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了,看見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就惦記著給茵姐兒弄一份。
沒有了自己的庇護,也不知道女兒怎樣了?
念頭一閃,眼睛就酸澀起來。
隨後竇昭又一愣。
她現在回到了從前,哪裡還有什麼葳哥兒、蕤哥兒和茵姐兒!
心裡頓時像被什麼東西挖空了一大塊似的。
她抬起頭來,透過半掩的窗欞,看見舅舅正和三伯父在那裡爭論不休,模樣十分的激烈。
竇家勢大,舅舅就算是爭贏了又有什麼用?
想當初,宋墨弒父殺弟,滿朝的文武彈劾他,可有皇帝護著,他還不是毫髮未傷!
宋墨還有一個堂伯,兩個堂叔,按律可以繼承英國公爵位,但宋墨一紙奏摺,就讓皇上奪了英國公這個爵位。宋墨的堂伯和堂叔當時氣得暴跳如雷,揚言要殺了宋墨,可當面見到宋墨卻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舅舅謀個實缺去西北也好。
南方富庶,盯著那裡的人多,能去的都是有背景的,因而官場複雜,一不小心就會栽跟頭。西北雖然貧瘠,但勝在民風淳樸,人也相對單純點,未嘗不是件好事。
竇昭想到這些,輕輕地嘆了口氣。
※※※※※
過了兩天,舅舅和舅母就帶著三位表姐回了安香,除了逢七的時候來給母親敬香,並不和竇家的人來往。等到五七做了法事,母親的棺槨被送往祖墳安葬。
她的牌位會在西竇小佛堂供奉三年,之後安放到竇家北樓的祠堂去。
外面風平浪靜,並沒有聽到關於母親的任何詬語,反而是舅舅,賣田賣地湊銀子去京都求缺的事連竇昭都聽說了。
她不由苦笑。
住得近就這點不好,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就能知道。
難怪上一世舅舅會失手!
竇家派人送了兩千兩銀子過去,舅舅分文未動地退了回來。
三伯父有些擔憂:“睿甫這是把我們家給恨上了。幾輩人的交情就這樣完了。”語氣頗為唏噓。
祖父卻不以為然:“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必唉聲嘆氣的。”
但三伯父還是想補救,派人以高於市面價格二兩銀子的價錢想把舅母陪嫁的一百畝山林買下來,被舅母拒絕了。
竇昭私底下和妥娘感慨:“舅舅和舅母也太老實了些,要是我,田照賣,人照恨。”
妥娘在燈下給竇昭做襪子,聞言睜大了眼睛:“那豈不是個無賴。”
竇昭愕然,繼而失笑:“可見我骨子裡還是個竇家人!”
妥娘聽不懂。
竇昭也不和她解釋,問她:“王姨娘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麼呢?”
她透過妥娘用著母親留下來的人,十分順手。
“和從前一樣。”妥娘道,“每天關在屋子裡,早早地就歇了,吃飯喝水什麼都有身邊那個叫瓊芳的丫鬟嘗過才入口。”
竇昭“哦”了一聲。
萱草跑了進來:“素馨姐,素馨姐,棲霞院那邊出事了。”
竇昭還是個小娃娃,丫鬟們說話從來不避著她。
妥娘不太關心,敷衍地道:“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誰在王姨娘內室的花觚裡放了塊麝香,要不是王姨娘身邊的胡嬤嬤發現得早,可就要出大事了。”
妥娘望了眼竇昭。
竇昭睜著雙大眼睛正聽得有趣。
妥娘只好道:“能出什麼大事?我聽人說,麝香是最好的香料呢!”
“胡嬤嬤說,麝香能讓人滑胎。”萱草低聲道,“王姨娘不讓人說,可胡嬤嬤那麼大的嗓門,我們都聽見了。”
“哦!”妥娘本來就話少,這個時候更加不會說什麼了。
萱草趴在熱炕邊,意猶未盡地道:“素馨姐,您說,真的有人要害王姨娘嗎?前些日子胡嬤嬤也嚷著說有人在王姨娘的飯菜裡下毒,可大太太和三太太親自過來查了半天,不過是黃苓粉罷了。現在又發現了麝香……誰會害王姨娘啊?為什麼要害她啊?”
“我怎麼知道!”妥娘不感興趣地道。
萱草十分的失望,說了幾句話,就跑去和秋葵她們嘀咕去了。
妥娘望著竇昭。
竇昭道:“王姨娘那邊是非太多了,你還是跟丁香的娘說一聲,丁香年紀不小了,又定了親,不如早點接出去。”
妥娘應了聲,望著竇昭的目光忍不住露出些許的狐疑。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