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見到陳宇的眉頭皺得更近了,額頭中間都形成了一個“川”字,看的極其明顯。雖說他覺得羅姑姑煩人了點兒,卻也不能得罪了,以後陳芷蕊還得在後宮裡混下去,便輕聲回道:“術業有專攻,並不是我醫術好,只是在這方面鑽研得比較多罷了!”“是是是,依奴婢看,最主要還是你和蕊小主是兄妹連心,要不然那些年歲大的太醫都辦不成的事兒,您一來扎幾根針就好了……”羅姑姑還在喋喋不休,一連說了三個是來肯定他的話。不過這回羅姑姑的溜鬚拍馬似乎沒用到點子上,陳宇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難看,也不答話,直接提著藥箱帶上宮人就一路小跑走了。看著男人逃也似的身影,羅姑姑撐不住笑了。直到那道背影消失了,才不由得往地上啐了一口,恨聲道:“一家子都沒什麼好東西,親妹子弄成了這樣,不請他竟然就不過來瞧瞧!”沈語蓉聽了儲秀宮傳來的訊息後,也跟著笑出了聲,眉眼間都蘊含著明顯的愉悅感。她的心情變得十分好,看著陳芷蕊這樣倒黴,她忽然感到渾身上下都是一陣順暢。“人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她輕聲呢喃了一句,因著心情過於歡快了,渾身的勁兒都覺得沒處使,就讓人把她的衣裳和首飾都擺出來供她挑選。女人總是虛榮心旺盛的,特別是在這些綾羅綢緞、珠釵佩環的映襯之下,她都恨不得在這些上面滾一圈。心情甚好地挑了一件薄衫,一根晶瑩剔透的玉簪,簪頭上綴著流蘇,幾乎可以預見若是帶上了,這些流蘇定會跟著頭的旋轉而隨處晃動著。她用完膳沐浴過後,就換上了先前挑的這些。現在天氣已經慢慢變冷了,幸好在內殿裡,否則這薄衫就不能穿了。即使是這樣,沈語蓉也緊緊地裹在被子裡,一頭青絲披散,只在頭頂上用些許的頭髮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那根玉簪就插/在上面。沈語蓉一直躲在錦被裡,暗自咒罵著今兒皇上怎麼來的這麼慢,莫不是也要冷落了她。她猛地拍了拍腦袋,若是皇上今兒晚上不來了,那她豈不是就跟那些沒被召幸的秀女一般。一想到這裡,她的身上竟是冒出了熱意,果然還是她在床上不夠努力,要不然皇上為何還能宿在龍乾宮裡!“皇上駕到!”太監尖細的嗓音總算傳了過來,即使已經聽習慣了,但是以桃她們還是會覺得頭皮發緊。不過這道聲音此刻落在沈語蓉的耳中,就覺得像是天籟一般。她直接拽著被子一裹,滾了一圈之後,就把自己裹成了蠶繭似的。齊敬晨剛踏進內殿,瞧見的就是這副場景。皇后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這裡恭候他,相反還躺在床上,身上裹著的被子造型怪異,此刻只露出頭來,那雙明亮的眼眸,此刻就瞪大了,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沈語蓉的眼底帶著溫和的笑,眉梢和眼角輕輕上挑,帶著一股子撩人的意味。再加上她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即使像薛啟德這種沒體會過男人歡愉的太監,看了一眼之後都知道皇后娘娘這是準備誘惑皇上了。可惜一向少年老成的九五之尊,此刻卻有些慌了手腳。他絲毫沒有感覺到皇后在誘惑他,相反連連後退了兩步,雙手誇張地抬起來,擺出了一個防備的造型,連兩條大長腿都彎曲了起來,擺出了一個穩當的扎馬步造型。殿內那絲曖昧的氣氛,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變得詭異起來。任誰都瞧出了皇上的不正常來,跟在皇上身後一起進來的宮人,立刻就極有眼色地退開,鳳藻宮裡的宮人有些不用當值的,此刻也極其激靈地退了出去。雖說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肯定十分精彩,但是這些宮人就怕看完了就小命嗚呼了。“表哥!”沈語蓉被他弄得一陣無語,就差跳下來衝到他面前了,可惜她此刻只穿了薄衫,未免影響不好還是躺在了被子裡,只是呼喚的聲音裡帶了幾分嬌嗔的意味。齊敬晨嚥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殿內十分寂靜。像薛啟德這種離得近的宮人,都能聽到皇上咽口水“咕咚”一聲。九五之尊擺的防備姿勢,越發的緊繃,他輕輕眯起眼眸,被那雙狹長的眼睛緊緊盯住之時,沈語蓉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些發僵。表哥似乎把她當成了敵人,而且還是頭號敵人,需要加強防備的那種!同樣有這個想法的,還有薛啟德。當初遇上刺客,都沒見皇上如此緊張,難不成皇后娘娘在他的眼裡,已經變成了比刺客還要高危險的人!整個內殿的人,對於皇上這樣異常的表現,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九五之尊沒有讓他們這些圍觀的人等太久,就已經輕聲開口了:“何方妖孽,快快現形!莫要佔我表妹之身!”沈語蓉一腔柔情,賦予了木頭!一時興起要引誘他的心思,早就不知散哪裡去了,就皇上這不好使的眼神,還不如對池塘裡的魚眨眼睛,至少那魚還會吐泡泡回應。皇上只會問她是何方妖孽!“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皇上嘴裡念著口訣,手上還擺了一個姿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