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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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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頓飯夾出碎碎的一小塊含在嘴裡,魚骨頭也是酥的,肉味盡了待將骨頭嚼碎又有味出來,魚肉與魚骨都沒了則把剩下的油汁倒在碗裡拌飯吃,依然美味,直到最後一滴汁水也倒不出來,將米飯倒入罐中再拌一拌吃!

之後我特地搬到與那家飯店相鄰的一處酒店,每天無論工作多晚仍過去一趟,將之前吃過的菜又重上一遍,但每餐只點一味。

最終亦無所得,以至於這輩子也許都不會再興起要一份武昌魚的念頭。

在那個尚無幾人通曉西方經濟學與市場學的時候,最普遍的常識為:原產地的東西理應最好及最便宜!

當年我一個懵懂少年,縱有所發現亦無從深研下去,而今嘗試著做一些解析,只是時日已久且難以找到往昔真正知情人,不知以下選項是否有稍接近事實者?

一、 武昌魚罐頭廠在壟斷當地市場後向外擴張性傾銷;

二、 外地便宜的可能是假貨;

三、 湖北佬就是比其它地方的人有錢或更能花;

……

第一種解析,在計劃經濟年代,應無企業夠如此水平!

若是今天,第二種解析倒最有可能。

作假的太多,譬如湖北的另一特產孝感麻糖,天津聞名的十八街麻花,就算是在原產地,如今想買到真的亦不易。

以及什麼都能作假。在深圳,有一個月,昨才報道我們食用的名牌醬油可能是在小黑作坊以色素及香精勾兌而成,今又聽說表面越光鮮的大米越有毒,趕明兒發覺水箱裡那些活蹦亂跳待售或正待下鍋的大蝦是激素養大的……

凡是在深圳住過一段時間的都心中有數:我們每一個人在外邊飯店或早點攤上可能都享用過從骯髒地溝裡回收的泔水油。

現代人對此幾已麻木,但在那個相對純樸年代,可能性亦不太大。

小時候到武漢,街頭有很多小汽車,聽大人說叫什麼“出租”來的,湖南當時連轎車都罕見,更無論用來敞開拉客。大街兩旁的樓房,有很多窗外掛著一個白色的蜂箱,很驚訝這兒竟有那麼多人家裡養蜜蜂不怕蜇——之後很久才知那是空調的外接風機。

大學在武鋼實習,從駐地所在的青山區洪鋼城到同屬武昌鎮的洪山區魯巷那一片大學城的親戚家,路上光乘車就花了四個多鐘頭,待吃完飯再返回駐地已是深夜。而從長沙西郊的嶽簏山到市中心的火車站再折向北郊的雨花亭,最多不過兩鐘頭。也即武漢三鎮任何一個的城區面積,可能比其它一些省會城市的還要大很多。

首次從空中抵達則是工作後,卻不料那一遭,我每每將臨武漢前的大好心情隨著飛機自雲端飄落地面。

以往至武漢,每日活動及住所基本上圍繞魯巷周邊的大學群落,然而陰差陽錯,最終我卻未能如願在自小神往的武漢高校就學。那一回系首度住在不太熟悉的市區酒店。

從機場搭乘的計程車已經很殘舊,記不清是都這樣還是我們運氣不好揀到這一輛。一路上亦不太順,到處坑坑窪窪破破爛爛。更不曾料想我們竟被計程車司機給賣了,拉到一個所謂三星級賓館,辦完入住手續後才發現房間狀況很糟糕,因為賓館背地裡給了司機拉客費,第二天還剋扣我們早餐,一時間來不及我們忍飢挨餓且只能選擇到對方公司辦公室會談。

晚上回魯巷探親,路上經過司門口,尚只六七點,這個商業中心已幾無人跡,且被計程車司機誤以為亦是慕名而來到校區附近尋歡作樂的*客,向我介紹哪、哪有漂亮的女生,價錢又如何……

從與司機的閒聊中瞭解到當地近年來經濟蕭條,到處是下崗人員,連武鋼亦在減產裁人,這樣的一個主幹企業若是興旺將帶動數量巨大的配套企業及周邊地區蓬勃發展,而一旦陷入困境,遭殃的亦是一大片。

寶鋼年產800多萬噸時連一萬人都還嫌多,而武鋼當時尚不足500萬噸規模竟有員工十幾萬。1600系統——曾令武鋼及當地人引以為豪的國內第一條鋼板生產線而今無論裝置乃至產品都已不再先進,至於異日在證券市場上唯一能支撐起武鋼股價的另一拳頭產品“矽鋼片”(不到總產量的十分之一,利潤卻佔據大半),此時只怕成品率仍相當地低,生產中的損耗居高不下,難有什麼利潤可言!

出來之前在酒店生平第一次接到騷擾電話,直到此刻仍令我隱約地感到不安。

“喂,你是誰呀?”房間電話響起,拾起話筒後是一個陌生女聲,她一開口問得相當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