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齊簫的下落?”
沈宜晴被這句話問的徹底清醒過來,不假思索的應道:“我天天在院子裡待著,哪裡知道簫表哥的下落。”然後,故作驚訝的問道:“母親,難道還沒找到簫表哥麼?”
齊氏定定的看了沈宜晴片刻,微微眯起了眼,像是在審視沈宜晴是否在說謊。
沈宜晴在齊氏銳利的目光下力持鎮定。心裡卻不停的琢磨起來。齊氏既然這麼問,說明齊簫根本還沒被找到。好端端的,齊家怎麼又忽然要到沈家來提親呢?
半晌,齊氏才緩緩的說道:“齊家那邊一直沒找到簫哥兒,卻在幾天前收到了簫哥兒的一封信。”
沈宜晴一愣,忍不住追問道:“什麼樣的信?”還有,齊簫是怎麼避開齊家人的耳目送出這封信的?
齊氏緩緩的說道:“信上只有寥寥幾句話,你要聽一聽嗎?”
沈宜晴咬著嘴唇,輕輕的點了點頭。
齊氏淡淡的說道:“簫哥兒在信上說,如果齊家在一個月之內不來我們沈家提親,他就遠走高飛,永遠都不回來了”
沈宜晴臉色一變,再也無法維持平靜。
齊簫真是太過冒險了,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話來威脅齊禮和袁氏?若是齊禮等人在一氣之下不予理會,齊簫還拿什麼臉面再回齊家做他的齊家二少爺?要是齊簫真的為此被齊家所棄,她可就是罪魁禍首了……
齊氏直直的看著沈宜晴,一字一頓的說道:“晴姐兒,簫哥兒拿他自己做賭注,大哥嫂子只能順了他的心意,不日就會上門來提親。因為,齊家只有簫哥兒這麼一個嫡子,絕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遠走高飛永不回來。不過,我也提醒你一句,將來嫁到齊家,你未必能有舒心的好日子過。”
這麼鬧騰一番,齊禮和袁氏心裡不知憋了多少的悶氣和怨氣,到時候定然會都算在了沈宜晴的頭上。
沈宜晴緩緩的跪了下來,堅定的說道:“簫表哥待我情深意重,不管以後在齊家過的怎麼樣,女兒也絕無怨言”
齊簫為了她,甘願做出這麼多冒險的事情來。她又何懼將來嫁入齊家會面臨的困境?
只要兩情相繫心心相印,只要執子之手與子同老,些許坎坷挫折又算什麼?
看著沈宜晴一臉的堅定和執著,齊氏也有些微的動容,忽的嘆了口氣:“我以前總覺得簫哥兒和你兩個性情全然不同,一個跳脫好動,一個矜持內斂。可現在看來,你們兩人的共同之處倒也不少。”
一樣的執拗,一樣的倔強,一樣的敢作敢為
齊簫是匹自由奔放的野馬,什麼樣的規矩束縛到了他面前都不管用。而沈宜晴,看似個文靜內斂守規矩的大家閨秀,其實那份倔強絲毫不弱於齊簫。
細細想來,這一對少男少女倒是異常的相配呢
沈宜晴抬起頭,輕輕的說道:“多謝母親成全”
齊氏無奈的笑了笑:“到了這個份上,我不成全你們也不行了。若是簫哥兒一個任性,真的就這麼跑了不回來,我哪還有臉去見你外祖父外祖母和你的舅舅舅母他們?”
沈宜晴咬著嘴唇,不敢再說什麼,眼圈早已悄然紅了。
為了她,齊簫竟然做了這麼多在別人看來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是回來了,只怕也少不了要被齊禮和袁氏狠狠的責罰一通。
齊簫啊齊簫,我如何能承受得起你這樣的深情?
齊氏沉吟了片刻,才說道:“此事你父親也點頭同意了,估摸著最多三五日齊家就會上門來提親。這些事情也不必你出面,你只要安分的待在院子裡就是了。”
沈宜晴乖乖的點點頭。
齊氏又叮囑道:“等定下了親事,你就不要到處走動了,多在院子裡待著……”
不管齊氏說什麼,沈宜晴只一個動作,就是點頭。
齊氏叮囑了半天,也覺得詞窮了,頓了頓,忽的嘆道:“齊家本打算和趙家結親。如今簫哥兒鬧了這麼一出,趙家那邊的如意算盤卻是落空了。也不知道趙家會是什麼反應呢”倒也不怕別的,主要是怕劉氏心裡不痛快,把氣撒到沈宜芳的身上可就不妙了
沈宜晴被這麼一提醒,也蹙起了眉頭。
趙明珠的刁蠻任性高傲擺在那兒,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挫敗和恥辱。若是把一股子怒氣都撒到沈宜芳的身上,可就糟了
齊氏想了想,說道:“芳姐兒如今懷了身孕,料想趙家也不敢虧待了她。暫時倒也不必擔心這個。”
沈宜晴咬著嘴唇,輕輕點頭,心裡卻又添了樁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