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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部分

他微微蹙眉,說:“路過之人,卻拿著我侍從的佩刀,這說得過去麼?”

陳秋娘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所持的唐刀,很淡定地說:“村落拾遺而已。”

“本公子的侍從。功夫了得,若不是熟人,何以能對付。再者,我自己的女人,我還認不出來麼?”張賜說到此,笑了起來,好看的唇角微微翹起,煞是好看。

這一句已徹底戳穿了陳秋娘的身份,然而陳秋娘只是退了退,說:“荒郊野嶺。公子盛裝而行。可是誠心召來猛獸?”

“與心愛之人,同遊山野,自是盛裝而行。”張賜回答。

陳秋娘垂眸,輕笑。內心充滿鄙夷與諷刺。眼前的男子並非幻境所致。而是實實在在存在之人。再加上他並非易容,且氣息都是陳秋娘熟悉的,那麼。此人就是張賜無疑。

之前,各種資訊說他被賊人所擒,危在旦夕,害得她不顧安危,拖著疲累病痛長途跋涉,騎馬奔千里來到秦川。可人家此刻好端端地在這裡,盛裝而行,神情沒有半點的不適,只是臉略略清瘦了些許。

而且,看他這樣,定然是等在這裡許久了,是算她會入秦嶺,才在這裡等著的吧。罷了,他到底是算無遺策的張氏族長,那麼多老謀深算都算不過他,自己不過一個實戰經驗頗少、且不夠黑心的小女子,又怎麼算計得過對方呢。

之前自己還說這次換自己來佈局。此刻看來,那一句話實在是可笑。她何德何能可以佈局來謀算他?

不過,自己原本就沒想過能謀算他。陳秋娘從頭至尾想的是:要死也死個明白,至少要親自見到他,而非臨到人家要取玉靈時才與之見面。

“雲兒,我等你久矣。”張賜嘆息一聲, 緩緩向她走來。

陳秋娘略略退了兩步,喊:“你且站住。”

“為何?”他問。

“月說你為賊人所扣,我自渝州日夜兼程,奔襲而來。”她平靜地說。

“一路披星戴月,還為我擔心,辛苦我的雲兒了。”他說,語氣依舊是從前那樣溫柔,晶亮的眸子依舊充滿了憐惜,在明媚的山野秋色裡,他一身貴公子的裝束,還是美得如同夢境裡的部分,像是一幅古典畫卷裡舉手投足的謙謙公子。

若是從前,陳秋娘從內心到外在,都會洋溢著溫暖幸福的輕笑,只這樣看著他的臉,就會覺得全世界都在自己的手中。可如今看到這張臉,只覺得全世界都在嘲諷。

“只一句‘辛苦’就算了?”她輕笑,反問。

“那雲兒待要如何?話說,我想起雲兒已經十五了!”張賜靠過來,在她的耳畔低語,語氣曖昧,氣息迷人,但很快被山風吹散。若是從前,陳秋娘定會臉紅,羞澀到骨子裡去了。而今,她只是後退一步,瞧著他微笑,問:“難道沒個解釋麼?”

張賜也不在意她的躲避,順手摘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兀自在手中把玩,漫不經心地說:“只想給雲兒一個驚喜罷了。”

“哦?什麼驚喜?”陳秋娘語氣平淡。

張賜沒繼續說這事,反而是嘆息一聲說:“雲兒惱我。”

“只是不喜被算計。”她平靜地說。

張賜抿了唇,低嘆一聲,說:“我待你如何,你且問你的心。你如今這般與我說話,絕不是惱我而已。”

“公子既有自知之明,不妨開門見山。”陳秋娘依舊是瞧著他,語氣不鹹不淡。

張賜眉頭蹙得更緊,說:“你且說,如何這般對我?只因我讓月引你來麼?你什麼都不聽我說,便要如此麼?”

“那請公子說,我聽。”陳秋娘說著,便尋了旁邊一塊大石坐下來,爾後拍了拍另一塊大石頭,說,“來,說。”

“你還是在生氣。”張賜神情十分擔憂。

陳秋娘垂眸,不再說話,張賜嘆息一聲,在她旁邊的大石頭上坐下來,才說:“你可記得,我們賞月那次,我與你說過在各地,像後山那種秘密的存在還有很多?”

“記得。”陳秋娘點頭。

“嗯,這秦嶺山中就有幾處。”張賜說,爾後又問,“那你又可曾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米酒?當時,我說過過幾年請你品嚐的。”

“記得。”陳秋娘回答,想起那時在山頂的事,以及後來在論及釀酒工藝時,他總是神神秘秘地說他有好酒,還未到啟封之時,等開啟之時,她就帶他去瞧瞧。那會兒,他也說酒窖在山中,至於在何處。他只說在他最喜歡的地方,幼年時,曾在那裡接受訓練,山中風景甚好,摸魚、打獵、採摘蘑菇,甚是舒坦。他說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