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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部分

陳秋娘這些日子都是一個人,步步為營,處處小心,心裡還記掛著生死未卜的張賜。前路在何方,自己這樣走下去是否就可扭轉乾坤?張賜是否還活著?自己是不是能戰勝命運?

她統統沒有答案,亦沒有一個人可幫助自己,更沒有一個人值得信任。此時,自己賴以信賴的師父忽然出現,她頓時像是航行已久的孤舟見了海岸,嗚咽著撲倒了蘇清苑的懷裡,泣不成聲。

“師父,師父,張賜不見了。”她將臉埋在蘇清苑的懷裡,邊哭邊說。

蘇清苑被她這舉動嚇得一驚。他從沒想過自己那凡是皆淡然的徒弟會在汴京重逢時像個小女孩一樣嚎啕大哭。他愣了一下,隨後就將她摟在懷裡,像個父親安慰女兒那般輕輕拍她的背,說:“小櫻莫哭。你可曾記得,我與你說過那蟲蠱之事?缶中養千種毒物廝殺,最終只留一種,稱為蠱王。蠱王哪那麼容易死啊?”

“他又不是蠱王。”陳秋娘此時就是一個撒嬌的小女孩,便反駁蘇清苑。

蘇清苑無奈地笑笑,說:“這只是比的手法。師父是想說,張賜沒那麼容易死的。他所經歷的危險與磨難比你想象的更多。九大家族的族長選拔不是常人可想象的。斷手斷腳都是家常便飯。不會算計。或者算計的能力不足。早就被自己人吃得骨頭渣都不剩了,哪還能成族長,且還在族長之位這麼多年?”

陳秋娘聽聞,倒是忘記撒嬌。亦忘記流淚。只恨驚訝地看著蘇清苑。

“看我作甚?那傢伙與你說的那些過往。皆往輕巧裡說了。”他一邊說,一邊替她將鬢邊的亂髮理整齊。

“他,他從選為候選人開始。就每日裡都過那樣的日子麼?”陳秋娘問。

蘇清苑點頭,說:“是啊。每日裡學習,每日裡考試。師父考完,還要同行較量。而同行較量裡,基本就是生死之戰。而且,最終脫穎而出的那幾個,在學得所有本事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戰勝自己的老師。小櫻,你可知戰勝自己的老師是何意?”

陳秋娘點點頭,她當然知道那意味著要親手結果自己的恩師。她一想到一向重情義的張賜在那些歲月裡,每日裡都被逼向同行下手,爾後被逼親手結果自己的恩師,親手結果自己的父母,她就覺得心疼得呼吸都痛。

她倒吸一口涼氣,疼惜地說:“他那樣重情,該有多難過。”

“那些都過去了。”蘇清苑拍了拍她的肩膀。

陳秋娘低頭“嗯”了一聲,心裡還是痛如刀割。

“你師父一生放蕩不羈,年少時就叛出家門,四處遊蕩,窺伺命理,千人千面。最讓我佩服的也不過是他一人罷了。小小年紀,豪氣干雲,謀略無人能及。更可敬的是他經過那些暗無天日的折磨,卻依舊心存美好。”蘇清苑緩緩地說。

陳秋娘也是想起與張賜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語氣柔和地說:“初見他,只覺此人異常堅強,又聰敏過人,只是冷漠了些;後來,與他熟識,不曾想他待我竟是如此赤誠。”

蘇清苑哈哈一笑,說:“徒兒啊。你莫擔心他被人算計。你師父我認識他十多年。想方設法算計他,卻只得逞了一次,而今我都還不知這次算不算成功。”

“咦?既已得逞,為何不算成功?”陳秋娘十分疑惑。

“結果未定,自不知成功與否。”蘇清苑神秘莫測地笑著,成功勾起了陳秋娘的好奇心,她便追問到底何事。

蘇清苑依舊是神神秘秘的樣子,說:“到你與他大婚,我便知曉了。”

“跟我有關?”陳秋娘很是疑惑。

蘇清苑賣關子說:“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師父,你就透露一點點嘛。”陳秋娘心情已大好,一心想要知曉蘇清苑如何算計張賜還跟自己有關,便又撒嬌起來。

蘇清苑無可奈何,笑道:“誰讓我寵溺徒兒呢。”

“就是就是,師父是最疼徒兒的。”陳秋娘拍馬屁。

蘇清苑哈哈笑,說:“先前,他不過是將你放在浮雲山莊,收你為徒,是我擅作主張。我當時想,你是他的意中人,若收你為徒,他日他贏取你,到底也要叫我一聲師父。我這當然就榮升為他的長輩了。”

“呀,師父收我為徒打的這個算盤。”陳秋娘撇撇嘴,打趣道,“師父,你大手筆啊。”

“哎。可後來與他喝酒幾次,說我收你為徒了,他反應平淡,像是早就在預料之中。小櫻啊,他那神情語氣讓我覺得是我被算計了,而且他還有後招呢。因此,我才不確定我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蘇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