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但讓河水倒流等神乎其神的技能只是世人以訛傳訛給這個傳奇男子加的光環罷了。
陳秋娘隱隱知道當年自己在岷江上的驚天一跳背後肯定有別的隱情,只是她沒想到自己能這幾年安穩的生活,脫胎換骨的學習,以及如今這般遊刃有餘的生活,全都是因為張賜在背後苦心孤詣地謀算到了一絲一毫的不差。
江帆聽聞此語,也是說不出話來,只是怔怔地瞧著張賜。好一會兒,才緩了語氣,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你,你動用了九大家族的水下技術麼?那一家,他們,你能拿捏了?”
“若沒有十足把握,我定不會拿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人去冒險。再者,還有浮光公子,他可是集潘、林兩家精華為一身。”張賜回答。
陳秋娘仔細想想才算理出了端倪,他們對話中的潘家擅長易容術數,而林家則靠海,世代都掌控著最精密的水下水上技術。而張賜這一句話無疑說出了自己師父的厲害之不是用虛幻的法術讓河水倒流,而是會使用水上水下的器具。
那麼,當日,那個主動跳江的弓箭手就是做著最後一側測試。當他測試完畢,並且認為岷江水下的配備已經齊全,才爬上岸。那人最後對陳秋娘的回答,實際上是告訴張賜一切就緒,萬分安全。
是了,是了。陳秋娘這一刻把一切都想通了。張賜那樣厲害的人物,善於謀算人心,豈不知她那一刻是選擇了跳江。若不是有完全把握,憑他的功夫要拉住她簡直是分分鐘的事。只不過,那時,陳秋娘一直以為張賜也被多方掣肘,身不由己;同時,她也覺得九大家族太強大。所以,她帶著生離死別的悲愴。沒有細緻地去想。
如今,聽張賜這樣雲淡風輕地說起來,她只覺得有淚水從心底湧上眼眶,瞬間模糊了視線。原來以為的危急時刻都不曾有真正的危急。這個男人用他強大的智慧與勢力默默地為她撐起一片安全的天空,並且許了她安寧的平安的人生。
陳秋娘內心激盪,腦海裡來來回回就是幾個字:得夫如此,還有何求?能遇見這樣的用心對待,便是此生無憾了。
她在一旁抿著唇,內心兀自起伏。而張賜略略轉過頭看了看陳秋娘,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那笑容裡有略略的得意與狡黠。陳秋娘忙抬袖擦眼淚。對他笑笑。兩人相視一笑之後,張賜忽然對江帆說:“今日,我願與你說這些,只因你是有赤誠之心的人。你對雲兒從來都是真心的照顧與保護。而你想必早就認出蘇櫻了。不然不會在此時此刻這樣咄咄逼人地問我這些問題。”
江帆略略點點頭。也是瞧了陳秋娘一眼,便對張賜說:“我是九大家族的人,也是江家嫡系子弟。對於九大家族子弟的祖訓很是清楚。我並不想將我的一生奉獻給所謂的祖訓,但如果真的改變了祖訓上的預言,誰去君臨天下?萬一到時候只能是你君臨天下呢?你可想過?”
“如果非得如此,我也不介意為了我愛的人君臨天下。”張賜回答。
江帆呵呵笑,然後說:“你是九大家族的族長,應從小就懂得那個位置是多麼身不由己的位置。你覺得坐在那個天下最孤寂最危險的位置上,你還能遊刃有餘地護著你愛的那個人麼?還是說——”
江帆說到這裡,聽了聽,忽然放低了語氣,問:“你根本的目的其實就是君臨天下?”
“放肆。”張賜忽然喝道。一向或者冷麵,或者溫文儒雅的男子這一刻忽然厲聲厲色,說,“你明知雲兒在這裡,你這樣屢次刁難,真讓我覺得有挑撥之嫌。”
“你是惱羞成怒?”江帆斜睨了張賜一眼。
張賜不怒反笑,說:“你這見識太淺薄了。我是九大家族的族長。九大家族翻雲覆手,世間局勢風雲都可以在瞬息之間被變換。而我處於這種頂級權力的頂端,我還需要那種形勢上的君臨天下?”
陳秋娘覺得是這個理,江帆亦這樣認為,覺得自己剛才的問話簡直幼稚可笑,無禮得很。他便兀自低了頭,低聲說:“二公子如此說,我便放心了。”他一邊說,一邊快步往前走,在那地圖上挪了兩枚棋子,說,“這裡——,這裡——”
“你偵查清楚了?”張賜湊上前看了看,問道。
陳秋娘好奇,也是上前看了個分明,只見那兩枚棋子放在不起眼的小鎮上。她先前也曾注意過那兩個鎮,分析過韓德讓可能會從這裡過。
“梅園的偵察系統是江家最好的了。”江帆不悅地說。
“江家偵察系統是九大家族最差的。”張賜毫不留情地反駁。
江帆斜睨他一眼,不服氣地說:“那是他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