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葉宣假扮的月娘也在一旁,來了一句:“我們怕什麼呢,這裡不是有你麼?公子你是玄門弟子呢,鬼魅還不退避三舍啊。”
“月娘啊,你是不知道,我雖算是玄門弟子,卻是道行很淺,畢竟我只是屬於俗家弟子,有點根基,師父教了一下,後來我家舉家遷到眉州,也就沒有再接觸這方面的東西了。我即便能看得出,也不知道如何化解啊。”陳秋娘語氣十分無奈。
“啊?那怎麼辦?”葉宣沒法阻止,這會兒就來配合陳秋娘演戲來了。
陳秋娘嘆息一聲說:“那位哥子沒事,我也就不怎麼擔心了。只不過,在這種充滿怨氣的舊日宮殿中,大家行事還是小心些吧。你們啊,可是沒聽過鬼道之事吧,總覺得不就是殺那麼一兩個人麼?平素裡行走江湖,也是不拘小節,不忌諱什麼。其實吧,久走夜路總是會遇鬼,這行走江湖,還真的要講究諸多忌諱的。若是各位兄臺不嫌棄,就容我講一講,如何?”
那些守衛,有些是覺得無聊,覺得聽一聽也是好的,有大多數是真的想知道鬼魅之事。但這些人都無一例外地看向了那個小頭目。
“既然大家不信,也很為難,那也沒我什麼事了,我去睡了。只是以後若是犯了什麼忌諱,那可就不要怪我沒有提醒大家了。”陳秋娘一拂袖,一轉身,就像是要進屋睡覺似的,一邊走還一邊說,“月娘,他們不信,你就進屋來,我只講給你一個人聽好了。”
“是,公子。”月娘回答,就像是真的要跟她往屋裡走了。
陳秋娘這邊廂才走了幾步,那小頭目忽然就說:“公子且慢,既然公子對我這些兄弟如此仁厚,就請公子為我的這些兄弟們講一講鬼道之事吧。”
“既然如此,我就傾我所能為各位講一講了。”陳秋娘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那主位之上坐著。她瞧了瞧周圍,撿了塊大青石當驚堂木,待那些守衛都到齊了之後,她瞧了瞧撿來的大青石,讓他們肅靜。
然後,她清了清嗓子,開始講鬼道之事。先是講了各種鬼的種類,以及其中哪一類屬於猛鬼,在講解的同時還加上抑揚頓挫的聲調,並且找出各種傳說例子作為佐證。
“那麼,水鬼是最厲害的了?”有人還舉手提問了。
在鴉雀無聲裡,陳秋娘說:“從種類上來說,是最難纏的,最猖獗的,白日裡都敢硬生生附人身體,拘人魂魄。”
眾人呀了一聲,陳秋娘又繼續講了陰陽師、道士、和尚、神婆、冥婚等各種各種忌諱與由來。期間又加上各種繪聲繪色,像是就發生在身邊的各種故事加以佐證。
饒是一幫刀口舔血的人在她繪聲繪色的故事下,在她似乎是專業知識科普的專題講座之下,已經在這幽深的夜晚覺得渾身涼悠悠的。
陳秋娘講得越發有了興致,把以前讀大學扒拉的靈異鬼故事全都拿了出來,一直講到東方發白,她才留下一干呆若木雞,都在各自反省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麼忌諱的守衛徑直睡覺去了。
葉宣也愣了愣才回過神來,看著陳秋娘的背影,那輕盈的步履,他才知道這不過是她的惡趣味罷了。
這女人,唉,把一幫殺人放火的人忽悠成了這樣。
葉宣頓時覺得她離自己更遠了,有一種哭笑不得的心酸。(未完待續。。)
第222章 美婦人
陳秋娘睡到了晌午才起來,術已經在一旁站著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回來了啊?商量好了麼?”
術也沒有驚訝,很平靜地說:“公子放心,不日就會放你回去的。”
“你家老大靠得住麼?”她站起身來,很從容地接過術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擦臉,然後在一旁的水盆裡洗了手。
術沒有回到這個問題,而是徑直說:“聽說公子昨夜睡得不好。”
“哦,還行啊。就是問起月娘這蜀王宮的往事,忽然想到你那個受傷的手下,就起床給你的手下講解了一下另一個你們不熟悉的門道的事了。”陳秋娘語氣很平靜,一邊說一邊進行梳洗。術很自然地走過來替她梳頭髮。
陳秋娘也不拒絕,端詳著鏡子中的自己,說:“我母親昔年也是坐在這裡梳妝的吧,不知道梳頭髮的是誰呢,不知道我父皇有沒有替她懶起畫峨眉呢。”
“公子,你覺得你父皇是什麼樣的人?”術忽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術,你又何必逼迫我說出我不願意說的話呢?那畢竟是我的父親,坊間、史書或者都會把他說得不堪,卻唯獨我不能從嘴裡說出半點的不是來的。”陳秋娘微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