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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是個人都怕。”陳秋娘回答。

“我以為你會不怕呢。”他說。

“我又不是神仙,沒有蓋世的功夫,更沒有精銳的部隊,我憑什麼不怕。”陳秋娘一邊回答,一邊注視前面的情況。那山拗口卻像是恢復了平靜一樣,再也沒有撲騰騰飛起來的鳥兒了。

“牙尖嘴利的。我告訴你吧,不必擔心。這種情況,佑祺不是遇見第一次了。比這兇險百倍的都有。再說了,他是九大家族的族長,他能算不到這一路上的危險麼?”陸宸安慰。

陳秋娘垂了眸,說:“這不用你說,我亦知道。只不過我在想到底誰敢在渝州的官道上對張二公子的車隊動手,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這渝州可是你陸家的地盤啊。”

“喂,你懷疑我麼?”陸宸朗聲問。

“陸公子的智慧就這麼點啊?”陳秋娘撇撇嘴,不予理會。手中勒緊了馬,輕輕策馬前行與張賜並肩。張賜看到她來到身邊,很是意外地看了一眼。然後說:“你不該。”

陳秋娘知道他的意思是她不該來到他身邊,這樣的話。她就太耀眼,很可能引起人的注意。

“無妨。”她很任性地說,然後看著前方的拐彎處,說,“你知道派出去的先頭部隊,有人假扮了你吧?”

他“嗯”了一聲,陳秋娘繼續問:“所以那些人是衝著你來的,已經動手了?”

“在我們這個馬隊之前,還有四個先頭部隊。在我們這個馬隊之後,還有三個殿後的部隊,除了隊伍最前面的探子之外,每個先頭部隊都有我與陸宸。”他很平靜地說。

陳秋娘忽然心裡一緊,暗想若不是自己與他說的那些話只有彼此知道,若不是自己與他夠熟悉,那麼, 隨便一張臉都可以迷惑了自己。

“你不必擔心。”他說完之後,停頓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

陳秋娘點點頭,說:“有你在,我不擔心。”

他轉過臉來,對她微笑,說;“你信任我就好。”

“我自然信任你的。”她說。

他笑了笑,終於神情又恢復了嚴肅。然後,他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從前我做什麼,只需要考慮家族的利益便可,即便是昧了良心,我都懶得去想,懶得去感嘆。可是現在,我總是在想:我這樣做,雲兒會不會喜歡,雲兒會不會不高興,雲兒會不會不樂意。我這樣的人,爾虞我詐、陰謀陽謀里長大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居然也有一天會在乎別人對我所作所為的看法。”

他的語氣到了後來近乎自嘲。陳秋娘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是默默地呆在他的身邊。

“你方才那詩句是在譴責戰爭吧。”他忽然來了這麼一句。陳秋娘這才陡然明白,他還在糾結那一首詩。她原本是在說相愛的人至死不渝,卻不料在他聽來,就是在譴責戰爭讓有情的人分兩端。而今,張賜最大的猶豫就是該不該反。如果反了,就可能挑起更大的爭端,甚至可能會將火器引入戰爭。

“只是在表達愛情。”陳秋娘說。

張賜沒再說什麼,前方便有一人一騎前來。來人翻身落馬就跪在張賜面前,說:“回稟二公子,前面的車隊遭到伏擊,所有人員全部身隕,刺客有幾百人。我們的人正在跟他們對戰,戰況激烈。”

陳秋娘一下子抽出張賜身上的佩劍俯身直直往那人身上刺去,喝道:“裝神弄鬼,來者何人?”

那地上之人一下子後躍出好遠,躲過了陳秋娘這一劍。陳秋娘一躍下馬,唰唰唰又是幾劍。這會兒那些侍衛紛紛將那人圍起來。

“小櫻,何以動劍?”陸宸趕了上來。

“我聽二公子調動人馬,皆是清楚地說了番號,指揮明確。那麼,作為一個厲害的將領,他手下之人,又怎麼會在回稟戰況時用模糊的‘我們的人’來概括呢?他應該說出明確的戰隊,人數,敵人的人數、手法等等。再說了。我雖然易容術不濟。但我卻也是浮光公子的弟子。他那點易容術還不夠看。還有。此人是北地人,那蹲地的習慣可不是我們蜀中人所有。”陳秋娘朗聲說道。

“好個丫頭,是我大意了。”那人喝道,袖中小型的弓弩一出,竟是直直往張賜射去。

張賜一躍而起,在躍起的同時,拉了侍衛的斬馬刀一刀橫斬,直接將那人斬成兩段。血噴射了老遠。陳秋娘只是一顫,卻沒有絲毫的躲閃。因為她知道在這個亂世,如果她要跟張賜走下去,這樣的場面以後還會見很多很多。

陸宸與幾名護衛跳下去,仔細檢查了那人,爾後對已然佇立馬上的張賜說:“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