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煙消雲散,攏手一禮道:“將軍受了傷,下午練兵便不必來巡視了,好好休息吧。柳雲那小子我會教訓他,待將軍傷愈,沈璨再備酒向將軍賠罪。”
秋往事見他爽快,也便不推辭,點頭一笑道:“好,那我便等著沈兄的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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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五章 良緣
沈璨正欲招呼圍觀兵士散去,忽見營門口一陣騷動,人群分處,只見宋流沉著臉走了過來。場上氣氛頓時凝滯下來,人人皆不自覺地站直了身子,肅然不語。沈璨見他面色不善,心知不妙,忙一面向一名站在外圍的兵士暗打個眼色,一面迎上前去行禮道:“方才可是過於喧譁了?竟驚動了將軍,是屬下失職。”
宋流面無表情地踱到他身前,拉過他右手看了一眼道:“你手怎麼回事?”
沈璨輕描淡寫道:“沒什麼,方才同眾人切磋,一時不慎誤傷了。”
宋流不置可否,只冷冷瞟了一眼秋往事,目中一片深沉,情緒難測。他緩緩掃視一圈,不鹹不淡地道:“哦?這裡竟還有人能誤傷得了你?”
秋往事見他顯是衝著自己而來,暗歎一聲,上前道:“是我不知輕重,傷了自家兄弟,還請將軍責罰。”
宋流並不看她,嘴角露出一絲諷笑道:“秋將軍名門之後,三品天樞,竟會連輕重也不知麼?”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聽他話中之意竟是在指秋往事故意傷人了。沈璨微一蹙眉,沉聲道:“這不關秋將軍事,確是我自己大意,將軍……”
宋流揮手打斷他的話,轉向秋往事道:“秋將軍身手過人,是容軍之福,我也知你是‘不知輕重’慣了的,只是你釋奴營中作風,卻不可帶到此處來,今回便仍按軍法處置,鬥毆者笞責十五,傷人者另加十五,還望秋將軍莫要見怪。”
沈璨等聽他忽提到釋奴營,大覺驚異,猶未反應過來,卻聽秋往事似頗覺訝異地問道:“那便是三十下?”
宋流冷冷道:“軍法如此,秋將軍若覺定刑過重,可寫份書文上來,我會在軍議會上提出。”
秋往事輕輕一笑,搖頭道:“我並非覺得重,只是我自來受刑從不曾低過五十笞,如今勞將軍親來一趟,竟只罰笞責三十,因此略覺奇怪罷了。”
宋流濃眉一揚,緊盯著她道:“秋將軍這是在拿我同釋奴營中軍官相比了?”
秋往事見他莫名其妙地誠心針對,確是想起了當日釋奴營中的日子,心中只覺厭煩,眉眼間便也透出了冷意,似譏似嘲地笑道:“豈敢,將軍執法嚴謹,明察秋毫,又豈是釋奴營中不問情由便隨心懲處的庸將可比。屬下別無異議,但憑將軍處置便是。”
宋流眼中厲芒一閃,正欲發作,邊上的季無恙忽插上一步道:“將軍,軍法中明言,切磋競技不在鬥毆之例,只需事前尋一名軍官,三名兵士以上為見證,便無論有何損傷也無需以軍法論處。如今此處數百人皆可為見證,秋將軍等方才確是切磋,絕非鬥毆。何況秋將軍也已依軍中慣例以血償血了,沈將軍也無不滿,似無由再行責罰。”
“是麼?然則我卻為何接到報告說此處有人聚眾鬥毆,甚且……”宋流忽疾退幾步,至人群中一把揪開一名正小心翼翼地以腳磨著地面的兵士,指著地上未能及時抹去的兩排人名道,“還有人聚賭起鬨。”
季無恙同沈璨對望一眼,一時無言。軍中禁賭本是法有明文,只是似這等小玩小鬧終難禁絕,每逢有何競賽之事設局開賭幾乎已成軍中默許的慣例,只要別惹出糾紛,眾將也便睜眼閉眼,不做追究。豈知宋流此時卻硬抓著這點發難,沈璨等倒也無從辯駁。柳雲在一旁早已憋得氣悶,見眾人不言,便站出來道:“將軍,今日之事因我而起,原是我想見識見識秋將軍的身手,苦苦相迫她方才應允,將軍要罰便罰我吧。”
方才參斗的幾名兵士見狀也紛紛出來自承過錯,一時場上數百人中倒有大半爭著認罰。秋往事情知宋流針對的不過自己一人,不願多生事端,便抬手止了眾人,躬身行禮道:“此番打鬥是因我而起,聚賭一事也是我失察,方才衝撞將軍,更是我的不敬,還請將軍重重責罰,屬下絕無怨言。”
宋流本也無意多做牽扯,見她低頭,便也面色稍緩,點頭道:“你既已知錯,又是初犯,我便也不重責,你自去刑帳領二十笞便是。”
沈璨素知宋流治軍雖是嚴苛,卻也總還公正,今日卻不知為何如此存心找茬,此時見秋往事已低頭認錯,他卻仍是不依不饒,不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