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趙景升死死扣著她,一步不放,緩緩掏出劉樂書的靈樞攤在掌心,一字一句道,“刀已動,血已流,無論衛昭究竟好意惡意,此步一走,他同我們,皆是義無反顧,無從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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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第六十九章 咫尺(編制外的下之下)
秋往事似是被利刃扎到,驀地一震,甩開他手,大步走到門邊。一抬手按在門上,卻忽似洩了氣力,僵在原處並不推開,半晌終究輕輕地滑下來。
趙景升一顆提得老高的心也隨著她的手慢慢放下,暗鬆一口氣,以儘量沉穩平靜的語調說道:“夫人,衛昭若真是此意,則他如此用心良苦,樂書等也為此付出性命,此後永安必定還有大動盪,如此代價,更是不可相負。”
秋往事眼神發直,怔怔道:“我只想保他一命而已,為什麼不等我,為什麼要逼我。姐姐之後,我只想保一個他而已,就只一個而已……”
趙景升見她神情悽苦,心下也暗自嘆息,勸道:“夫人,衛昭看似隻手遮天,隨心所欲,實則只怕一生未曾當真快活過。眼下這事,或許倒是他多年以來唯一一回本心所求,於他而言,能以此種方式了結一切,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秋往事無言地回到案前坐下,頹然道:“他解脫了,我又如何自處。”
趙景升安慰道:“夫人也不必太過憂慮,畢竟大勢雖不可改,細處卻未必容不得手腳。”
秋往事眼中一亮,似抓住救命稻草,立刻興奮起來,喜道:“不錯,一切尚有變數。只要我們搶先入城控制局勢,藏一個人又有何難!”
趙景升原不過隨口一說,聊以勸慰,心中卻知衛昭與永寧一黨新仇舊恨,若要饒他,不必外人,只怕自己人便第一個不答應。此時見她果真起了這念頭,卻也不好多言,只能先由著她,留待李燼之回來處理。
秋往事主意一定,心思也安穩下來,這才想起此來目的,回頭問道:“是了,五哥在北邊究竟怎一回事?”
趙景升也正掛念著她對此事的態度,盤算著如何開口,聽她提起,略一遲疑,答道:“殿下與我們聯絡未斷,和親之事也曾提及,只是……我擅做主張,並未立刻知會夫人。”
秋往事聽得李燼之尚有音信,知他至少安全無恙,先放下了一半心,卻也愈發疑惑起來,不由微微皺眉。
趙景升見她低頭不語,先欠身一禮,說道:“此事是我獨斷,先同夫人賠罪。只是此事來得突兀,我反覆考慮,認為告知夫人前還是應當先同殿下問問清楚。”
“先生並未做錯什麼。”秋往事回過神來,忙起身還禮,又問,“此後五哥可有迴音?”
“尚未。”趙景升搖頭,“我接到訊息亦不久,六七日前才送出回信,殿下尚不知收到與否,答覆當還需過幾日。”
秋往事點點頭,問道:“前一封信,究竟如何說法?我既已知曉此事,先生也不必再瞞。”
“自然。”趙景升忙道,“殿下信中其實亦未曾多提,只說有此打算,著我們告知於你,說你當知如何配合。我起初以為你們或許事前曾有默契,可細想又覺此等大事並無瞞著我們之理,樂書亦未曾聽你說起什麼,因此頗覺蹊蹺,便暫且壓下。”
“我知道如何配合?”秋往事皺起眉,咕噥道,“我也總算猜得透他心思,只是這一回,還真是不知道。”
趙景升覷著她神色,見雖有焦躁疑惑,卻並無絲毫忿恨不平,便知她心中並無疙瘩,也暗鬆了口氣,說道:“殿下心性,我亦深知,此事必有蹊蹺。夫人想想,臨別前可曾有何徵兆,是否曾說過什麼?”
秋往事左思右想,始終不得要領,只得隨口胡猜道:“莫非為了騙大哥相信北邊那個永寧太子並非李燼之?”
趙景升雖覺這一說法也並不甚通,可一時亦無其他解釋,便道:“我們在此猜也猜不出什麼,回信想必近日即到,且看殿下怎麼說。”
秋往事雖恨不能這就去燎邦尋李燼之問個明白,只是眼下實在諸事叢生,抽不開身,只得先擱過一邊,問道:“眼下永安生變,先生預備如何應對?”
趙景升略一思忖,答道:“我們的身份,世人早已心知肚明,我以為,如今已到了挑明旗號的時候。只是我們手頭兵馬自保有餘,出擊不足,若要攻上永安,風都難免空虛。如能拉容王入夥,由他去做急先鋒,那便再好不過。”
秋往事默然片刻,忽問:“容王現在何處?”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