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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哈。”衛昭低笑一聲,問道,“既是不關裘司律的事,當日米覆舟所見跪在白碧落屍身前大呼饒命的又是誰?”

裘之德不住後退,神色狂亂,頰上肉不受控制地抖動著,大叫道:“是他要廢我樞力,是他不給我活路!現時哪家樞院不與官府相通,連神子都是皇上,什麼樞教不涉政,不過屁話一句!我與朝中人走動,我想拉秋往事入教,還不都是為了本院,他卻為此就要毀我樞力,削我職權!我、我是被逼還手,沒想殺他……他一品造詣,我怎麼敢想,我怎麼能夠……可誰知他、他就這麼直挺挺地……他……”他緊緊捧著頭,似是十分痛苦,啞聲道,“他是存心的,他壽數到了,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衛昭聽他說得一團亂,卻也隱約覺出似乎別有蹊蹺,可見他形同崩潰,也不欲相逼太甚,便輕鬆一笑,緩下聲調道:“裘司律也不必太過緊張,我無意追究當日之事,不過是想請裘司律幫一點忙。”

裘之德怔了片刻,好容易穩下心神,聲音卻仍是發顫,緊張地問道:“你想怎麼樣?”

衛昭笑道:“簡單,我想裘司律去做臨風公主的人,替她通傳些院內訊息。”

裘之德一驚,半晌回不過神。衛昭見他愣愣的,便又道:“譬如裘司律可告訴她,皇上已被我軟禁,正被逼著寫退位詔書,要傳位給容王。”

裘之德一愕,訝道:“容王?”

“正是容王。”衛昭點頭。

裘之德滿心震愕,心下隱隱覺得不安,瞪著他道:“你想做什麼,樞教不涉政……”

衛昭大笑起來,打斷道:“裘司律先前還說樞教不涉政不過屁話一句,這會兒怎麼又拘泥了。”

裘之德頓時語塞,想來想去,不明他用意,只盤算著如今衛昭顯然正與臨風公主相鬥,只怕生死在此一舉。他受衛昭之命去給臨風公主送信,若衛昭勝,自然萬事大吉,縱然衛昭落敗,臨風公主卻未必知曉內情,或許仍會將他當作功臣,如此倒是兩面不落空。

衛昭見他面色稍緩,顯然已漸漸接受,便道:“白碧落死後,上三翕的位子便空出一個,裘司律若有興趣,或許我可向神子提上兩句。”

裘之德面色一喜,又強壓下來,遲疑著問道:“衛大人只要我傳個信如此簡單?”

“自然還需將臨風公主的訊息帶回來,怕要勞煩裘司律兩頭多跑幾趟。她心思頗深,如何得她信任,還要裘司律自己琢磨了。”衛昭道,“此外這訊息也不必太過隱秘,若是洩了出去,傳得遠了,也很是不打緊。”

裘之德思前想後,似乎此事並無太大風險,眼下又有把柄落在他手中,還是順從其意方為上策,便下了決心,點頭道:“好,今晚我便去尋臨風公主。”

“不。”衛昭卻搖搖頭,低頭默然片刻,沉聲道,“再等兩日。”

當日夜晚,天空暗沉一片,不見星月,明光院所在小屏山腳下卻被點點燈火映得一片斑斕。江染席地坐在臨時搭起的軍帳內,面色沉肅,似是憂心忡忡。忽聽帳外報道:“公主,營外有人求見,自稱長樂樓楚公子。”

江染眼中一亮,忙道:“迎進來。”

片刻後帳簾一掀,便見楚頡走了進來,欠身欲禮。江染揮揮手道:“事出緊急,不必虛禮,二公子請坐。”

楚頡心中也急,便不拘禮,在她對面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道:“衛昭與皇上果真在明光院內?”

“不錯。”江染點頭,急促說道,“衛昭當真狡猾,仗著皇兄是神子,把他弄進明光院,我們便毫無辦法。我同簡居通磨了半日,好話壞話都說盡了,他就是咬定了不開門,我到底不好硬闖,只能帶人守在這兒,也不知他在裡頭玩些什麼花樣。”

楚頡素來溫雅的面上也難得一片嚴肅,說道:“城中情形,公主想必清楚?”

江染點點頭,沉聲道:“四面城門被封,各處衙署被圍,衛昭到底反了!”

楚頡苦笑道:“連長樂樓都被人抄了,我僥倖逃脫,四處躲藏,若不是公主派人接應,還當真過不來。”

江染皺起眉,嘆道:“是我失算,想不到他動作如此快。我清早得知皇上不在宮中,立刻帶人上鈞樞府,哪知他已上了明光院。真是挑得好地方,雖無銅牆鐵壁,卻叫我們寸步難入!原本城中兵馬,宮中禁軍他五佔其四,城門守衛我四佔其三,其餘各府府衛與私兵約摸對半,相較之下他雖佔優,我卻也有一拼之力。若在城中鬥起來,勝負不過五五,只要搶下皇兄,他便什麼都完了。可如今往樞院裡一鑽,皇兄穩穩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