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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說出了便絕無更改。一面說著,一面去扶李燼之抬身,見他毫不逼退,坦然相受,不由眉梢微挑,讚道,“李將軍想必知道我修哪一法,卻不避觸碰,果然胸懷坦蕩。”

李燼之直起身,卻仍是恭敬地略低著頭,微微笑道:“方宗主的方圓法已入碧落境,入微法亦不可測,晚輩豈不敬畏。只是自認並無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值得方宗主廢去樞力。”

方朔望仰頭笑道:“李將軍覺得背兄棄弟,因利忘義不是傷天害理之事?”

李燼之頓了頓,抬起眼直視著他道:“世有退步抽身,亦有當仁不讓。大哥若真堪為天下之器,我不會硬爭這一張皇座。只是江山社稷,何等重擔,不能所託非人。我既是靖室之後,若坐視天下不寧,是愧對祖先,亦愧對百姓。”

方朔望偏著頭,說道:“容王愛民如子,有口皆碑,如何又不堪為天下之器?”

李燼之嘴角微微擒笑,卻良久不語。直到方朔望訝異地朝他瞧來,才道:“方宗主若真這麼想,此刻便不會站在這兒同我說話了。”

方朔望微微一怔,旋即低低地笑起來,說道:“定楚說你們夫妻有些意思,要我務必見上一面再做決斷,果然不是沒有道理。”

李燼之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道:“方宗主知道我尚在人世,想必也是二嫂處的訊息。”

方朔望點頭道:“宋將軍並未苛待定楚,方家亦自有通訊之途。不過李將軍大可放心,你與容王間的爭鬥,我們無意插手,定楚本亦不會大費周折送信出來,只是事涉神子,太過重大,不得不報於我知曉。”

李燼之聽他提起神子時神色平淡,看不出心思,樞力一近他周身又皆化為無形,也無從探知情緒,不由也有些緊張,嘴上卻不提此事,只問:“二嫂雖知我未死,卻無從知我行蹤,我會來明光院一事,敢問方宗主又是從何得知?”

方朔望“呵呵”笑起來,說道:“到底瞞不過李將軍,老夫本是在等秋夫人,她與衛昭如此親密,入城前必該先來一見,以作安排。如今來的是李將軍,雖是意料之外,倒也無甚區別。”

李燼之見他長年深居樞院,卻於諸般隱秘之事瞭若指掌,不由也感嘆方家根底深厚,更是暗生戒備,想了想,謹慎地問道:“方宗主先前說要見過我們再做決斷,不知是何決斷?”

方朔望微微仰頭望著不見星月的夜空,說道:“偽神子亂教已久,如今教內風起敗壞,人人爭權奪勢,幾乎是第二個官場。必得新神子出來主持大局,重整綱紀,方能導回正途。”

李燼之多少已猜到,聽他說出來卻仍是不免心下一沉,低聲道:“方宗主想迎往事入樞教?”

方朔望見他神情緊繃,顯然有些抗拒,不由微微一訝,問道:“兩位莫非無此打算?”

李燼之沉聲道:“神子不可嫁娶,她已然嫁了;神子不可涉政,她豈能不涉。”

方朔望道:“秋夫人若登神子之位,於李將軍平天下自是莫大的助益,只怕遠勝她謀劃征戰所能得,其中利害李將軍自比我更明白,不必細說。至於嫁娶,神子在入教前已然成親的,只要未有子嗣,便只消兩人分開即是,此事有先例可循,倒並不難辦。”

“不,此事難辦得很。”李燼之肅容道,“我與往事,並未打算分開。”

方朔望訝異地瞟他一眼,問道:“為何?”

李燼之見他一臉莫名,想起他自幼便入樞教,一生專念樞術,成痴成癖,從未娶妻生子,一時倒不知該如何同他解釋,也只得道:“我們兩心契合,從未想過分開。”

方朔望微微皺眉,顯然有些不能理解,片刻方道:“秋夫人雖入樞教,也並非永世不得相見。你若得天下,到時兩人皆在風都,神子平日無事亦頗閒暇,便日日見面也未為不可。較之尋常夫婦,除去不能生子嗣,其餘不過差個名頭,又有何分別?”

李燼之不由苦笑,輕嘆一聲,抬手指向前方的明光院道:“我們當日便在此院碧落樹下行溶血之儀,從此血脈相通。樹上血痕一旦並作一線,便再無辦法分開,我們兩人又如何能分得開。”

方朔望疑惑地瞅他半晌,忽似開了竅,滿臉訝色,問道:“如此重大之事,李將軍該不會囿於兒女私情,妄下決斷?”

李燼之心下暗歎,知道說不清楚,索性換個方向道:“當年神子登位,亦由上三翕認可,樞教尊其為主數十年,如今忽然說是假的,則今後復還有何威信可言?”

方朔望面色亦黯沉下來,輕嘆一聲,說道:“當年我尚非上三翕,並未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