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兒子眼淚汪汪的,穆縣令深表同情,接下來這日子可怎麼過哦……
愛鬧騰的媳婦,傻不愣登把兩隻手掌遮擋在白瓷碗上面做啥?
“老爺,老爺你要相信我,柯兒真是你的孩子啊!”
柴夫人倆巴掌按著白瓷碗,終於承受不住這樣詭異的氣氛,哭叫了起來。
這是。幾個意思?其實根本沒有往白瓷碗裡瞧一眼的穆縣令。被晴天一個霹靂打著了。
“滴血認親”是個古方子,沒文化底蘊的官員都不一定知道,最早還是穆縣令聽說過,又在柴夫人的枕頭邊當奇聞怪事講述過的。真正拿出來驗證血統問題。還是第一次。
心頭打顫的穆縣令。沒辦法對那個神秘的白瓷碗漠視了,他的身子伏下去,雙手落在柴夫人的手掌上。
“老爺。這法子肯定不準,肯定不準,你別看了。”柴夫人哭的面無人色,這會兒,滿心裡都是後悔了,早知道是這樣,寧可不折騰馮氏母子……
可惜,這世界上從來沒有售賣後悔藥的地兒,穆縣令那兩隻手掌自然比柴夫人的有力度,清水在白瓷碗中晃動,兩滴鮮血依然寂寞的各自垂在碗底,沒有融合。
穆縣令的身子踉蹌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哭還是笑,他不看哭哭啼啼的柴夫人,目光落在小柯子身上,艱難的叫了一聲:“柯兒——”。
“滴血認親”的法子,曾經在幾宗震驚世人的刑事案件中驗證過,在當時,沒有人提出過質疑,甚至還曾經在戰場上用於親屬辨認屍身骸骨,即便是屍身腐爛很久的,只要把親屬的血液滴在屍骨上,能夠融入便可認定死者身份。
小柯子任由自己的食指繼續匯聚著血珠沒有處理,他的嘴唇也被咬出了一行齒印,聽到父親的呼喚,身子卻退了又退。
他退到了阿花身側,眼淚才掉下來,傻小子吸著鼻子低聲問道:“花兒,我們不要縣令公子的身份了,不要把總的官職了,好不好?”
那自然是極好的,阿花的心情忽上忽下正懊惱呢,聽到傻小子這番話,倏忽間就安穩下來。
她沒控制住臉上的一抹笑意,側著頭問:“穆柯,你還需不需要跟寶兒貝兒再做一次滴血認親?”
穆柯皺起眉頭,抓住了阿花的一隻手,聲音裡有悶悶的傷痛:“我怎麼捨得寶兒貝兒流一滴血?他們就是我的孩子,是我們兩個的孩子,我已經錯過了陪他們成長的那麼多日子,以後,無論身份什麼樣,我都不會再錯過了。”
說著說著,傻小子的眼淚又掉下來了,他用袖子一抹,回身從紅棗懷裡把穆寶兒抱過來,緊緊的摟在懷裡。
早知道表現這麼好,那一巴掌就抽得輕些了,阿花心疼了。
更疼的還得是柴夫人,此刻的神經接近了崩潰狀態,抓扯著穆縣令的前襟一個勁兒的解釋:“老爺你相信我啊,這個法子真的不中用,柯兒真是你的孩子……”。
可是剛剛你還叫囂著穆寶兒不是穆家的種兒呢!憑藉的不也是血液不相溶的根據?
穆縣令一下子老敗了十幾歲,任憑柴夫人在他身上抓扯,什麼話都不再說。
“咱們先到外面找個地方住吧,以後定居到州府。”阿花還有心情跟新丈夫商討後續事宜,跟公公婆婆鬧騰到這種程度,還是避開了各過各的逍遙日子為好。
穆柯點頭,傻小子心裡亂糟糟的,自己也弄不清楚是誰的兒子了,更不好意思跟穆縣令再打招呼,只是惦記些瘋狂的母親,必須得交代一下。
“娘——”,這一聲叫的頗為艱難,還得靠抱在懷裡的兒子賜予他勇氣:“我們——先住幾天客棧,等娘這邊有決定了,我們去州府定居,娘可以跟著我們……”。
即便這老太太不省心愛作騰,那也沒辦法全然丟下不管啊!想一想,穆縣令怎麼可能再跟從前似的縱著柴夫人過日子?養了二十年的兒子不是自己的,不殺了老婆就不錯了。
小柯子這樣淳厚善良的心思,卻被柴夫人憤怒的拒絕了,以一副釵環全亂脂粉全糊的形象,就撲到了小柯子面前。
“柯兒你勸勸你爹,滴血那個法子根本不準確,親爺倆也不會相溶!娘這一輩子行得周正,怎麼可能跟馮氏那個賤人一樣苟且……”。
好吧,原本小柯子說出要接柴夫人跟自己一家子生活的建議,阿花還沒怎麼反對,這會子,作死的柴夫人在自己無暇自保的狀態下還能拉扯上阿花汙衊打擊,這還真的不能不給落水狗加一棒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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