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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部分

就因為那把破劍,就因為先生那幾句挑撥的話,他就把自己當成必須要剷除的對手?不得不殺的敵人?

再說,你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就好了,為什麼要對自己的父親下此毒手?對付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他怎麼就能夠下得了手?

想起父親的慘死,想起父親被蠱蟲所毒害過的身體,方炎的心臟就痛得直抽搐。

難怪以前自己那麼討厭白修,原來在白修還沒有表現出來自己變態的那一面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潛意識裡認為他是個變態了——

“白修啊白修,殺你真是太便宜你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方炎在心裡自責不已。他不應該殺白修,他不應該那麼簡單地殺掉他,不應該一劍刺穿他的心臟——

他應該嚐盡全世界最嚴厲的酷刑,他沒有資格死得那麼安逸痛快。

往事種種,不堪回首。

每想一次,就像是對自己的靈魂鞭打一次。

“那把青雲劍——”方炎滿嘴的苦澀,聲音悲愴地說道:“那把我從你這裡討走的青雲劍——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青雲劍存在的意義?你為什麼不出聲阻止?你為什麼——不把那把劍從我手裡搶回來?我把它當成一場兒戲,你為什麼也把那當成是一場遊戲?”

“兒戲?”先生昏黃的眼珠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方炎,說道:“你覺得那只是一場遊戲嗎?如果是以前,我也把它當成是一場遊戲,全燕子塢的人都覺得那是一場遊戲——你和白修同時去學堂應聘做老師,知道我為什麼選擇白修而把你拒之門外嗎?因為你的思維跳躍,性格瀟灑,而且說話做事都不按常理出牌。這樣的你不適合做學堂的老師,也不適合做這燕子塢的先生。”

“所以你選擇了自己那個變態徒弟?”方炎冷笑著問道。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偉大,搞得就跟你這不是暗箱操作似的。你選擇白修還不是因為白修是你的弟子?

先生面容平靜,並不理會方炎的嘲諷。

他捧著手裡的搪瓷缸,缸子裡的茶水早就涼透了。

“從之前你們倆人所表現出來的素質和潛力來看,白修確實比你更加適合一些——”先生聲音篤定地說道。他並不是為了替自己辯解什麼,而是想要向方炎陳述一個事實。“但是,因為那一次事件,你讓大家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哪一次事件?”

“逼#宮事件。”先生說道。“楓葉會逼#宮事件。那一天晚上,你們幾個年輕人在燕京掀起天大的風浪,甚至事情的最後我不得不動用了紅機子——方炎,你一定不知道,你那天晚上的表現是多麼的讓人驚豔。”

“——”方炎只想罵一句‘我日他仙人姥姥’。我就是想裝逼一次,我就是想坑害將軍令那個裝逼犯一次,我就是想——討好一下葉溫柔,順便給葉家送一點兒禮物,怎麼最終的結果卻是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牛頓被蘋果砸了一下,結果就發現了萬有引力。這人世間的事情還真是充滿了偶然性。

“人生如棋局,每個人都在棋盤之中博弈。你進,敵就退。你強,敵就弱。你在一個無關緊要的戰場,至少當時看起來也無非是一個風花雪月的場合,卻能夠一戰定輸贏,把你自己,方家、葉家、把整個燕子塢還有我給賭了進去,把將家給將死,把他們釘在了恥辱柱上面——那個時候我洞悉你的動機,也曾經猶豫過,但是最後我沒有忍住。你好象是算計了所有人應該有的心態,你知道我會忍不住——我明明知道那樣會成就你,成就葉家,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去幫你們一把,推你們一把。就像是一個好字就只剩餘最後一筆,一壺好酒就只剩餘最後一滴——誰能夠控制得住呢?”

“你是贏家,方家是贏家,葉家也是贏家,包括我都是贏家——贏得摧枯拉朽,又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將家是輸家,輸得莫名其妙,卻又不得不心服口服——心服口服這四個字不是我說的,是將家那位老人家給我打電話親口說的。”

“方炎,你一定想不到,那一個晚上你臨時起意的一個決定,會帶來這麼大的影響力吧?你更不會想到,那一場事故會持續發酵,在數年之後才真正地發揮出他巨大的能量和影響力吧?”

“——”方炎沉吟良久,聲音嘶啞地說道:“我沒有想到。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會選擇退讓,甚至道歉——我不想跟他們玩,我也玩不起。”

方炎說得是真心話。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早知道是以父親慘死作為代價,他會選擇不招惹將軍令,甚至他願意向將軍令道歉,對他說一句人人都能夠輕易說出口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