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這廢棄的洞窟之內,地面之上積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廢棄已久。目光所及,只能看見這座廢棄洞窟之內的一切。至於身在何處,他卻是一無所知。
打量這裡良久,吳巖才確定這裡並無危險和不妥之處。
吳巖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檢查其自己的身體來。這一檢查,吳巖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近百年的努力苦修,就因這次意外的傳送,竟一朝被打落回原點。
他渾身連一絲的法力和魔氣也沒有了。若非他所有的法寶還藏於紫府丹田,所有的魔寶依舊藏於魔種血府,而那四百顆的黑蛟魔種,依舊也歸息著藏進了血府之內,他一定會以為自己這已變成了廢人。
青牛袋和儲物袋都還掛在腰間,那件龍鱗寶甲,依舊的貼身穿在了身上。
護著他成功傳送的天地洪爐,此時靜靜的漂浮在識海之內。吳巖發現自己的法力和魔氣雖然盡失,但是神識卻似乎並不受影響,依舊可外放而出。
吳岩心神一動,神識瞬間外放。片刻之後,他眉頭緊鎖,陷入沉思之中。
他發現自己現在身處在一座方圓大約十數里大小的荒海孤島之上。海島四周,是無窮無盡的大海。他的神識覆蓋之下,小島方圓百里之內,如在眼前。只是,這座小島彷彿是一座孤島,四周既無其他島嶼,也無任何人經過。令他更為洩氣的是,這座小島之上,竟然連一絲靈氣都沒有。而他現在身在的這座洞窟,竟在小島的地下千丈深處。
吳巖只覺自己這下卻遇到大麻煩了。
金師所建的那座傳送陣,乃是隨機傳送陣,除非有特定方向的傳送符或周天挪移令,否則傳送方向是不固定的。
吳巖記得,在金師為了保護他們順利傳送自爆金丹之前,三個師兄,水靈兒和小虎他們五個,同時被那周天挪移令的藍色寶光罩住,成功的傳送走了。
若是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是被傳往蠻荒原那邊金雞仙祖秘密建造的傳送陣。而他卻顯然是在天地洪爐的保護之下,被隨機傳送了。至於被傳送到了哪裡,恐怕只有天知道。
越想,吳巖的臉色越陰沉。
師父死了,師兄們跟自己失散了,前途未卜,而自己一身苦修的法力和魔功盡廢,還要重頭再修煉。更為可慮的是,他因使用了京觀血祭這種無比血腥的屠殺手段,致使渾身被血煞纏繞,若是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將來即便真能重結金丹,法力盡復,恐怕此生也是結嬰無望。
若是不能結嬰,自己修煉五行劍典還有什麼用?還如何尋機返回天洲大陸,重振報曉派?
無論如何,師父的仇必須要報,師兄們也必須要找到。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
吳巖從傳送陣上跳了起來,小心的在這廢棄的地下洞窟之中尋找了起來。他法力和魔氣盡失,但因修煉妖魔之體,肉身卻凝鍊的相當強悍,而且,他在武道輕功一途上的感悟,也非常深刻。甚至毫不誇張的說,他的風隱步法,絲毫不輸給煉氣期修士的御風術,甚至在閃轉騰挪之上,比那御風術不知高明瞭多少倍。
他腳步輕靈的這方洞窟之內轉了起來。片刻後,吳巖在洞窟的一面高約十丈,平滑之極的石壁前停了下來。
那石壁的下方,有一個丈許高的石門。吳巖並沒有急著去推那石門,而是把目光望向了上方石壁上刻著的幾行字跡。這字跡頗有些潦草,而且所刻之字,皆是天洲大陸上古的文字。
“吾等天洲大陸仙道修士,為避神魔大戰之禍,不得已按照先輩留下的傳送陣,逃至此地,特留字以記,以便異日重返天洲大陸之時,再臨此地。天道子留字於此。”
在這幾行字跡的末端,被人刻了一個奇特的圓形陰陽魚標記。
吳巖凝神沉思,心中已有一些判斷。他從這幾行字跡推測,這個地下洞窟之內的傳送陣,很可能是上古之前,天洲大陸曾來過此地的修士建造的。而這留字叫天道子的修士,既然說是為了逃避神魔大戰之禍,吳巖記得,天洲大陸之上,神魔大戰發生的時間,是在六七千年前的上古時期,那麼也就是說,這些逃難至此的修士,應是上古天洲大陸的修士。
只是,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這石壁之上並未記載。而從這洞窟之內厚厚的灰塵來看,這裡至少已經有很久都沒有人來過。卻不知那叫天道子的修士,以及同他一起逃來此地的修士,此後到底如何了。
不過,有了這條線索,吳巖相信,只要自己能夠找到跟那天道子有關的資訊,應該能夠找到回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