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在感受到了吳巖的靈體氣息之後,鬼酉還是被吳巖給震駭的半晌說不出話。其元靈之上的幽藍色光芒,漸漸隱息不見。
片刻後,鬼酉苦澀一笑,道:“多謝吳兄手下留情!”
說完此話,他便又向著禁陣之上,面色漠然,目中卻帶著一絲詫異之色望著吳巖的馬鳴傳出了自己的靈念波動,道:“馬前輩,此戰我敗了,請裁決吧。”
馬鳴點了點頭,便要開口宣判,吳巖卻忽地朝著馬鳴拱了拱手道:“馬前輩,此戰晚輩雖破了鬼酉令主的鬼身,但並未完全戰勝他,他只是認輸而已。”
馬鳴漠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動容,朝著吳巖微微點了點頭,便開口揚聲道:“籤號一的兩名令主對戰,鬼酉認輸,扣除戰績值五分,吳巖獲勝,獲得戰績值五分。”
他此言剛剛說完,吳巖和鬼酉便同時的感到體內獵海令中有聲音傳出。吳巖面色淡然,向著鬼酉的骷髏頭拱了拱手,便徑直的走出了壬水宮擂臺空間。
鬼酉的骷髏頭轉動了一下,綠幽幽的眸子,深深望了吳巖片刻,這才施展神通恢復起鬼身來。但見其骷髏頭散發出強烈森寒白光,原本爆裂一地的白骨碎片,忽然蜂湧而起,向骷髏頭衝去。
轉眼之間,地上的所有白骨碎片便全都被骷髏頭吸附殆盡。而其藍色元靈虛影,也遁入了骷髏頭中。又過了片刻,一尊普通的白骨鬼身便顯化而出,並緩緩落在了地上。
鬼酉抬手一招,落在地上的斗篷重新回到其身上,並把此白骨森森的鬼身裹住,重新恢復至剛剛登臺時的模樣。而在這一過程中,漫天的鬼霧也被其斗篷迅速收回。
片刻間,壬水宮擂臺空間重新恢復如初。鬼酉靜靜的走出此空間,走回至戊土宮的休息席位,盤膝坐下。
第一輪六個籤號對戰至此結束。儘管籤號一的兩名令主比鬥了一場,但六個對戰的結果竟是相同,所有的獲勝者均獲得了五分,而失敗者卻也只被扣掉了五分。
只是,這個結果下來後,卻引起了一陣的騷動。尤其是許多的散修。方才在那擂臺之上,任誰也看出來了,那吳巖根本就沒有盡全力,但依然打爆了鬼酉最強悍的鬼身,但即便如此,吳巖卻並沒有趁人之危,徹底把鬼酉擊敗,卻選擇了勸服鬼酉認輸,免遭被多扣掉五分之局。
如此仁俠之風,頓時便贏得了這些散修們的極大好感。
事實上,修仙者也並非天生就絕情絕義。多數的修仙者,心智並非真正的完全扭曲,只是他們所求目標太過於高遠,而在此追求的路途之中,限於資源有限,以至於漸漸養成了自私自利的風氣。
尤其是無依無靠的散修之士,在修仙界中本來就是弱勢群體,對於公正的道義的期盼,實在是比那些大宗弟子強烈千百倍。
吳巖這一在普通江湖之中實在算不得什麼的仁義之舉,卻在這修仙界中顯得如此彌足珍貴。眾人再看向吳巖時的目光便與先前不同了。
“七至十二籤號的令主們,登臺比鬥。”玄鴉子臉上隱隱帶著一絲驕傲,語氣昂揚的大聲宣佈道。守護在八方的玄守愚等人,僵硬的面龐上,也都浮起了一絲驕傲之色。
他們的心思很單純,教主的榮耀,就是他們的榮耀。
可惜,似吳巖這等仁俠的修士,似乎在這六十四名的戰隊令主之中,鳳毛麟角。
玄鴉道人的話音剛落,邪厲,釋無回,釋無輪,唐煌,周淵龍,馬青山便都站了起來,準備往六座擂臺空間走去。
只是,這一輪的另六名對手,有五人臉上都浮起無奈苦澀的表情,同時揚手的選擇了認輸放棄,唯有籤號十二的一名結丹中期令主,眼神閃爍的望了望一臉漠然的馬青山,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一咬牙的也揚手選擇了放棄認輸。
馬青山乃是馬家的青年天才,其修為雖然只有結丹中期,但在天才修士榜上,也是風頭人物,而且他手中也必然有些厲害的秘寶。作為其對手,那名結丹中期的修士實在沒什麼把握。與其戰敗受辱,不如此刻明智的放棄。
馬青山冷冷看了此人一眼,低低的冷哼了一聲,這才跟著其他五人一起坐回自己的席位。
觀摩席上的眾人,都是花了不菲價錢進來觀戰的,哪知前兩輪竟只有一場比鬥,而且最終結果並沒有出現什麼傷損,這靈石花的感覺有點冤枉,不少人便發出不滿的議論聲和噓聲。
負責這對戰考核的裁決者,也很是無奈。出現這種局面,也不是他們所致。尤其那閻家的家主閻縛,除了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也只得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