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小廝看了她半分鐘左右的時間之後終於豁出去般的咬牙說道,“還請姑娘出手相救!我家少爺必當重謝!”
“把他抬到雅間裡去,讓店小二準備熱水,乾淨的紗布,比較直的樹枝,滾燙的烈酒,越快越好!”
很快那個昏迷的男人被抬到了乾淨的軟榻上,鍾晴動作麻利熟練的給他止了血,等到那些東西準備好了之後,她為他注射了麻醉藥,以最快的速度將銀針消毒,用羊腸製成的線又快又準確的將斷掉的胳膊再次縫到了原來的地方。
雅間裡靜悄悄的,沒有人敢說話,都屏住眼睛定定的注視著她的動作,顯然被她利落的手法嚇到了。
鍾晴可不管這麼多,全神貫注的進行手術,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的雙腳已經發麻,就快要支撐不住身體,她終於將雙臂接了回去,拿著消過毒的筆直的樹枝將男人的手臂固定好。
“這段時間他的手臂不能用力,一定要照顧好了。”
她將雙手洗乾淨,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喘著粗氣說道。
一直在旁邊保護著她的雲舒趕緊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手裡,鍾晴捧著茶杯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她真的是渴壞了。
“姑娘,我家公子的手臂真的會沒事嗎?”
貼身小廝憂心忡忡的問道,鮮血將公子的衣服都染紅了,那場面看得他都做噩夢,真的害怕公子真的廢了。
“想要恢復到沒有受傷之前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隻要不提重物,雙手應該是能夠正常使用的,總比殘廢了要強。”
鍾晴面色坦然,沒有說假話。
“多謝小姐救了我家公子,小的回去一定稟告夫人,讓夫人重重感謝小姐的大恩大德。”
那小廝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誰能想得到他之前的絕望,他的主子怎麼說都是皇后的弟弟,當朝的國舅爺,卻被一個寵妃的弟弟將手臂都卸下來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之前在樓下聽到你們的爭執了,那個男人怎麼會那麼囂張,竟然連皇后娘娘的弟弟都敢動,不怕皇后怪罪嗎?”
她想不通,就算寵妃再得寵,在等級森嚴的古代,總不能越過皇后去吧,那不是典型的寵妾滅妻了嗎?整個國家都會亂套的。
“姑娘不是京城人吧,難怪不知道其中的緣由。皇后雖然是正妻,但是一直無所出,當初又涉及謀害太后性命,太后對她恨之入骨,如今還能夠保得住皇后的頭銜已經是極致了呢。”
小廝苦笑了一聲,皇后那麼善良大度的女人怎麼會陷害太后,不過是被人陷害了罷了,然而卻找不到證據,最後眾人都那麼以為了。皇上因為太后的事情徹底恨透了皇后,這幾年又有了麗貴妃,更加不待見皇后,恨不得直接將皇后廢了,將皇后之位捧到麗貴妃手上了。
鍾晴了然,又是一個渣得不能再渣的男人啊,熙瑤長公主嫁給這樣的男人,真是毀了一生。
說話間,床上的男人已經醒了過來,虛弱的咳嗽了幾聲。
“少爺,你醒啦?小柴讓人準備軟轎,我們回去吧。”那小廝激動的跑過去。
“我的雙手廢掉了嗎?”
金盛容的表情平靜得可怕,聲音淡漠如水,讓人覺得徹骨的寒。
“沒有廢掉,少爺,這位姑娘已經幫你把手接回去了,還和以前一樣,真的。”小柴認真的說道,生怕他不信似的,小心翼翼的撫上了他的手臂。
鍾晴嘴角抽了抽,“他的手臂被麻醉了,感覺不到你的觸控,可能還要再等兩個時辰麻藥的藥性才會徹底過去,到時候才能有知覺。”
“斷掉的手臂也能接回去嗎?”
瘦弱男人語氣裡面有一絲不可置信,整個人稍微多了一絲生氣,“我還以為自己變成殘廢了呢?”
“當然沒有,公子吉人天相,怎麼可能變成殘廢呢。”
小柴唧唧咋咋的說著,就害怕他的主子消沉,希望他高興起來。
“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男人輕笑一聲不再理會小柴,敏銳的看向鍾晴,即使那雙眼睛看不見任何東西,他還是給人一種注視的錯覺。
“我叫鍾晴。”
她沒有隱瞞自己的名字,直接說了出來。
“哦,一見鍾情的鐘情嗎?”男人對她的名字有些感興趣,語氣多了幾分笑意。
“唔。”鍾晴含糊的答道,隨便他怎麼理解吧。
“聽姑娘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不知道姑娘來自哪裡?”
“雪城,我這次來京城是來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