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中人道:“那份名單我不要了,它對我已經沒有用了。”
白衣客訝然說道:“怎麼,它對姑娘又沒用了?”
轎中人道:“你既然是個生意人,當然不會捨棄任何一樣對自己有利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你一定把它又賣給故主了,既然它又回到故主的手裡,對我便不發生作用了。”
白衣客笑道:“姑娘料事如神,我拿它賣了五千兩金子。”
轎中人道:“賣不了那麼多的,買東西的人不會不先看貨,只一看貨那東西也就一文不值了。”
白衣客兩眼微微一睜,旋即笑道:“看來我這生意人碰到了對手了。”
轎中人道:“我要買一個人跟一條人命。”
白衣客一怔,道:“姑娘要買一個人跟一條人命?”
轎中人道:“不錯,一個人跟一條命。”
白衣客遭:“姑娘買的是哪一個,又是哪一條人命?”
轎中人道:“我先說明,這兩樣之中我要一樣……”
白衣客:“姑娘要買哪一樣?”
轎中人道:“這就要看你了,你賣哪一樣,我就買哪一樣。”
白衣客突然笑了笑,搖頭說道:“這倒是我自做生意以來,所遇到的頭一樁稀罕事兒。
姑娘要買的那一個人,是……”
轎中人道:“福貝子福安。”
白衣客微微一愕,旋即說道:“那麼,姑娘要買的那條人命,又是……”
轎中人道:“你閣下一條人命。”
白衣客微一皺眉,笑道:“原來如此,姑娘好重的煞氣……”
轎中人道:“這兩樣你願意賣哪一樣都可以,可是你勢必得賣一樣……”
白衣客道:“姑娘,做生意要像周瑜打黃蓋一樣,必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就是說得一個願買,一個願賣,這是做生意的先決條件,有一方不願買,或者是有一方不願賣,這生意就做不成,也不成其為生意……”
轎中人道:“我知道,可是現在的情勢則是我願買,你必得賣。”
白衣客道:“姑娘做的是霸王生意。”
轎中人道:“可以這麼說。”
白衣客道:“這麼說,就由不得我了?”
轎中人道:“事實如此。”
白衣客笑了笑,沉默了一下道:“我若是賣貝子福安,姑娘出我什麼價錢?”
轎中人道:“你打算賣福安麼?”
白衣客道:“不一定,我得先看看價錢才能決定。”
轎中人道:“我出兩萬兩黃金!”
白衣客道:“我這條命又值幾何?”
轎中人道:“我願意出十萬兩黃金。”
白衣客怔了一怔道:“看來我比貝子福安還值得多。”
轎中人道:“事實如此,福安只是個養尊處憂,只懂享樂,一無所長的公子哥兒,而閣下卻是人品蓋世,所學、心智兩稱罕匹的江湖奇人物,他的身價無法跟你比。”
白衣客道:“我得謝謝姑娘。”
轎中人道:“那倒不必,你願意賣哪一樣?”
白衣客道:“前一樣,姑娘出的價錢太低了。”
轎中人道:“要比起你賣給金家的價錢,不能算低。”
白衣客道:“我跟金家開價五萬兩。”
轎中人道:“實際上,你只得到一萬兩。”
白衣客道:“姑娘知道這宗交易?”
轎中人道:“那是當然。”
白衣客道:“姑娘既然知道這宗交易,就該知道我已經把貝子福安賣給了金家。”
轎中人道:“我知道,可是我要再向你買一個福安。”
白衣客道:“姑娘,世上有兩個福安麼?”
轎中人道:“別處沒有,唯獨你那兒有。”
白衣客道:“姑娘適才如果在驪山北麓,定可看見,我已經把貝子福安交給了金家的人。”
轎中人道:“我不必在那兒看,我知道你交給金家的,絕不是福安,福安是敝邦皇族,你絕不會輕易把他交給跟敝邦即將締盟的金家,你一定是找了一個跟福安身材相彷彿的人,化裝成福安……”
白衣客道:“那能化裝麼?姑娘。”
轎中人道:“中原有種奇妙的易容術,是我久仰的。”
白衣客眉鋒微皺,笑了笑道:“姑娘似乎就在我的身側。”
轎中人道:“我一向算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