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四個壯漢子,除了沒那條鑲滿了明珠寶石的寬皮帶,那玉扳指,那風氅外,打扮跟他一樣,也是一身黑,剛才那策馬而過的騎士,就是這四個黑衣壯漢中的一個。
到了攤兒前,那中年大漢頭一眼便盯上那低著頭吃喝的吃客,虎目之中閃過兩道比電還亮的奇光,他咧嘴一笑,鋼髯抖動了一下,抬腿坐在了那位吃客的對面。
那四個黑衣壯漢就侍立在他身後,一臉的恭謹色。
那賣吃喝的小販被這五個人嚇住了,瞪著眼,閉著嘴,遲遲沒敢說話。
突然,中年大漢說了話,一嘴的南方口音:“蒙老頭兒,久違了,多少年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儉省,連一碗多點油水的面也捨不得吃!”
那吃客抬起了頭,倏然一笑,笑得有點勉強:“姓師的,你這些賊子賊孫沒白養啊,個個都能給你通風報信兒。”
剛才策馬而過的黑衣壯漢臉色為之一變,可是他沒敢發作,也沒敢說話。
中年大漢一點也不在意,豪笑一聲道:“蒙老頭兒的老毛病一點兒也沒改,這兩片嘴唇仍是損得可以,多年不見了,怎麼樣,還好吧?”
蒙不名習慣地聳了聳肩,道:“你沒帶眼珠子來麼,看不見我還是窮兮兮、苦哈哈的?”
中年大漢微一搖頭,道:“我說蒙老頭兒,有件事多少年來我一直想不明白……”
蒙不名道:“哪件事讓你姓師的傷腦筋了?”
中年大漢馬鞭指了指蒙不名道:“你那堆積如山的財富,究竟是要留給誰?”
蒙不名似乎很不願意別人提起他的財富,臉色微微—變,道:“這個你放心,總輪不到你就是。”
中年大漢一怔.旋即搖頭說道:“早知道有這麼個虧吃,我就不問了……”
頓了頓,道:“不過多少年來我仍是那句話,你那堆積如山的財富藏處,最好別讓我知道,我姓師的是不會放過任何一筆大財富的!”
蒙不名道:“有本事你儘管打聽去,只要能打聽出我那棺材本兒藏在什麼地方,它就是你的!”
中年大漢搖頭說道:“我有能耐打聽出任何一人的藏財處,唯獨對你,到如今我不能不低頭認輸,你沒老婆兒子,便連個徒弟都沒有,那藏財地兒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只要你口風緊一點,誰都別想打聽出來……”
蒙不名道:“既然明白嘛,你就最好省省力氣省省事。”
中年大漢微微一笑,道:“不談這些了,蒙老頭兒,你在北邊兒過得好好的,怎麼突然………”
蒙不名道:“別問這個,咱們心照不宣。”
中年大漢哈哈一笑道:“蒙老頭兒倒是有宗長處,快人快語,聽說咱們已經落人後著了,有這回事兒麼?”
蒙不名道:“只怕這說法相當可靠,那暴發戶祖老頭兒已經把女兒賣了出去,菊花島的那個土皇爺也跟他們搭上了線兒,我看哪,有一天要是讓他們成了事,咱們倆的座椅安排在暴發戶跟土皇爺之後了。”
中年大漢搖頭說道:“我不計較名位,我要的只是錢……”
蒙不名道:“女人。”
中年大漢搖頭說道:“說女人那顯得俗,應該說是美人,或者是美色,我本男兒當好色,溫柔不住住何鄉,珠寶我所愛,美人我所愛,若二者不可兼得,我是寧舍珠寶而取美人,當年我曾發過宏願,我要把天下美色蒐羅盡淨,不惜任何代價,不擇任何手段。”
蒙不名道:“狗改不了吃屎啊,見著女人你就走不動了。”
中年大漢搖頭說道:“不然,我不否認我好色,可是我好色,我的眼界很高,俗脂庸粉我不屑一顧,她找到我面前來我能一腳踢開她,要是碰上真正的美色……”
蒙不名道:“你能不惜屈膝!”
中年大漢哈哈一笑,點頭說道:“不錯,你蒙老頭兒可謂知我,你可以看看,我左右燕瘦環肥,哪一個不是人間絕色,哪一個不是紅粉班中博士,蛾眉隊裡狀元……”
蒙不名點頭說道:“這個我是知道的,也不能不承認這是事實,錯非是你生具異稟,換是我還真應付不過來……”
中午大漢笑道:“你蒙老頭兒瘦得骨頭一把,稱稱沒有四兩重,哪有這種福氣!”
蒙不名沒在意,看了他一眼道:“都帶來了麼?”
中年大漢搖頭說道:“沒有,一個也沒帶來,我嫌她們聒耳,再說這又不是出來玩兒,帶她們出來幹什麼?”
蒙不名點頭說道:“那是,都帶出來也沒地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