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哀求的樣子，江白羽沒來由一陣憤怒，有種狠狠給她一個耳光，將她抽醒的衝動，怒道：“明知他不是人，卻偏偏要欺騙自己，甚至不惜虛無鱗片蔓延，這樣值得嗎？你想過，萬一你死了，秦瑛怎麼辦？她單純，調皮，一直被你守護，你就是她的天，是她最大的依靠，如果沒了你，你明白對她是怎樣的傷害嗎？你心裡永遠只有死去的小凡，這對秦瑛真的公平嗎？”

此話，聽在方妙玉耳中，不啻於一個驚雷，令得她內心劇震。多年來，她幾乎對小凡傾盡一切，隨時隨地想的只有小凡，而秦瑛這十年來卻很少關心，也正是她缺失關愛，秦瑛自小調皮，疏於管教，養成了刁蠻的性子。如今，被江白羽點破，令得她心裡震動不已。

“我不希望我唯一的學生，有一天會失去她最純美的笑容，失去她最明亮的眸光，失去她最明媚的未來，現在，我以秦瑛老師的身份通知你，小凡那裡，不許再去！如果你非去不可！很抱歉，要麼，我將他的事宣佈出去，想必秦二家主會迫不及待滅了他！要麼，我親手結束這個妖物的性命！區區一個妖物，卻利用一個母親感情混跡在人類當中，罪該當誅！”一縷森然的殺意自江白羽眼中迸射而出。

聞言，方妙玉臉色驟變，眼裡含著酸楚的淚水，哀求道：“白羽，不要！我只是……只是接受不了小凡死去的現實，他與小凡太像了，有小凡的記憶，小凡的性格，小凡的身體，小凡的一切，我，我實在無法將它當做一個妖物……請不要傷害他好嗎？他並不壞，他也只是一個孩子呀。”

江白羽此刻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惱感和無奈感。

人類的感情。有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敵人，因為，普通敵人會千方百計傷害自己，但。人類的感情，卻會讓自己傷害自己。方妙玉明知靠近小凡危險，卻五年如一日包庇他，連身上長了極度危險的虛無鱗片也不顧，完全是自己殺自己！

“那就按我說的做，取下鱗片之前，不要再見他一面，還有，他如果適可而止那便罷了，如果敢做出危害他人的事。說什麼我也會除掉他！”江白羽冷厲道。

方妙玉握緊了江白羽的手，哽咽著，不停的說著“謝謝”，直到徹底離開。

望著她離開，江白羽望著天外好一會。方才悠悠一嘆：“抱歉了方姨，我想，這次，我可能無法遵守承諾了，哪怕是為了我的學生著想，這個妖物，我也必須親手滅掉！”

……

半天后。江白羽有些苦笑的望著手裡一個小包袱，裡面都是藍冰九焰丹的材料，甚至，有足足三份！還真跟方妙玉所說的一般，最遲半天能幫他全部找齊，還一下找到了三份！這讓江白羽不由在想。如果他有這種勢力做依靠，煉製丹藥豈不是輕而易舉？根本不需要滿大陸尋找材料，只需要吩咐一聲就有了。

當然，江白羽也僅僅是想一想而已。

“怎樣？三份材料是否為丹方需要的？”方妙玉已然安排好族中之事，對於她的閉關。族中很重視，閉關的原因，也讓秦家人頗為期待，方妙玉的虛無鱗片，一直是秦家的隱患，因為誰也不知道她哪一天突然會被吞噬消失掉。

此事，秦二家主也相當重視，起初他是極為不信的，大哥在二重天多年都沒打探到根除虛無鱗片的訊息，怎麼可能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就突然找到了辦法？直到方妙玉告知她一枚鱗片已被取下，這才將他說服了大半，但仍舊很難相信，他對江白羽可是抱著極強猜忌的。

江白羽認真檢查一番材料，四品丹藥藍冰九焰丹，最主要的材料就是藍冰，藍冰其實並非是冰，而是一種生活在極寒地帶的三級妖獸藍冰獸體內生長的晶體，是藍冰獸常年吞吐極寒之物凝聚而成，不同的藍冰獸體內產生的藍冰大小不一，加上藍冰數量稀少，想得到足夠分量的藍冰，當真不是一件簡單事。

但在江白羽手裡的三份藍冰，大小卻幾乎一模一樣，這就太不簡單了，足以說明秦家在大陸勢力之大，這種稀有的材料都能隨手給湊出三份來，還是一模一樣大小的。並且，材料品質也屬於上乘，藍冰是許多極寒之物凝聚而成，所以往往雜質非常多，但這三份卻玲瓏剔透，能一眼看穿藍冰晶體的內部，品質極高，極為難得。

雖說要煉製的是四品丹藥，難度極大，但三份材料，不出意外的話應該足夠江白羽煉製出最少兩顆來。

“嗯，材料很不錯，方姨，時間緊迫，就在你的專用密室煉丹吧。”江白羽滿意的將材料收了起來。

方妙玉微微一愣：“噢……好，跟我來吧。”

兩人在半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