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狐狸有潔癖。
收拾好了床,她又吃力地把他搬上了床。一晃眼,天就暗了。
這隻狐狸,明明剛才還囂張得很,其實身體已經到了連這麼一會兒都撐不住的地步,還是撐著一張笑臉不肯服軟,還真是倔強。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犯了困,她就趴在床邊閉上了眼睛,任由思緒越來越沉重,越來越飄渺。
***
這一夜,葉深深睡得很安穩。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陽光灑進窗戶,跳到少紫蒼白的臉上,卻沒有讓他睜開眼。長長的髮絲凌亂地鋪在床頭,顯然沒有挪動過。
葉深深有些慌了:他居然整整一夜沒有醒來?
“喂,少紫,天亮了……”她搖搖他的肩膀,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少紫……
不經意間,她的袖子裡滑落一個東西,居然是萃心,這讓她眼前一亮——這個萃心是用她的心血練就,應該對他的神衰有點作用。
沒有什麼捆綁的東西,葉深深不懷好意地看了看少紫那柔順的三千青絲,奸笑,掏出隨身帶著的匕首,悄悄從他腦袋上割了一束下來,把萃心綁在了他的手腕上。又使了個咒術,讓它不至於被他瞧見笑話她。
如此一番小動作下來,太陽已經高升了。
少紫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葉深深一臉的狡黠,正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瞧著……他的手?
“晚飯。”兩個字,咬字清晰。
做賊心虛的葉深深蹭地站了起來,尷尬地咧嘴笑——這年頭,做壞事不容易啊。
“嘿嘿,你醒了啊。”
“你在幹嘛?”他勾勾嘴角。
“額,沒、沒幹嘛。”總不能說在把萃心送還給你吧。
“真的?”狐狸的眼睛閃啊閃,坐起身輕輕鬆鬆把她往身邊一攬,葉深深就以非常僵硬的姿勢到了他的身邊。
“……”白眼。
“你最近……好像膽大了許多?”
狐狸的眼睛眯了起來,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細細打量。這個人從來都對他怕得不得了,只要稍微靠近點就會發抖,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對她縱容過頭了,她的眼裡居然沒了恐懼。
“啊?啊哈哈,你錯覺。”某人心虛撓頭,卻不知道這個舉動無疑是對某隻狐狸的懷疑的挑釁。
“真的?”少紫眯眼一笑,看著她心虛的臉,笑容越來越詭異,最後不動神色地把她拽到了懷裡,低頭就想吻。
葉深深的汗下來了:這隻狐狸的幼稚個性還真是五千年不改,沒有恢復記憶的時候她的確很怕這個這隻陰晴不定的狐狸,其實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幼稚得不行的個性,最討厭的就是在自己控制理解之外的東西,越是不順他心,或者越是引起他的興趣,他越是會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來折磨你,說白了就是都幾千年的老妖精了,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唇已經被他佔領,葉深深惡狠狠加上了一條:不過——是個滿腦子壞念頭的老妖精!
“晚飯,你為什麼不躲?”狐狸眯眼。
“……”躲瞭然後被你掀起挑戰欲然後揪過去吃幹抹淨麼?她這叫以退為進!
“這麼兇的鳥。”對著她的唇咬上一口,舔舔。
“……”你混蛋。
吱嘎——
門被推開了,一團雪白的東西咕嚕嚕滾了進來,一不小心撞到床板,委屈地抬起頭眼睛閃閃。
思凡?
“喵。”
“思凡,白汀呢?”葉深深看了看他身後,哪裡有那個小女孩的身影?
思凡似乎是急了,喵喵喵個不停,葉深深聽得稀裡糊塗,無奈之下求助少紫。少紫笑了笑,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籠蓋了思凡小小的身子。
“你……”葉深深臉黑了,居然還敢用法術,混蛋不要命了麼!
“姐姐~喵~”思凡抖抖身子,居然變回了小男孩模樣。
葉深深趕忙抓著問:“發生了什麼事?白汀呢?”不是被抓回去燒了吧……
不提白汀還好,一提她,思凡的臉立馬就黑了,氣急敗壞地跳上了床,一拳頭砸在桌子上。
葉深深與少紫相望一眼,少紫低頭笑,葉深深白眼。
“氣死我了!那個祭風教哪裡是想燒她啊,人家是把她們兩姐妹當神的!綁在神臺上是儀式,喵喵的,她把我們騙慘了,那群追上了我們,我還以為完了,結果人家都跪下了喊教主!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