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那身土氣的衣服是他偷的,他為什麼一身汗那?因為他不是在中海火車站下的車,而是在上一站走過來的,他身上為什麼這麼臭那?因為他兩天一夜裡大多數時間都躲在廁所裡,不臭那才叫怪事了。
艾樂也不想穿這樣的衣服,也不想從上一站就下車頂著大太陽就下車,更不想躲在廁所裡,但他沒辦法啊,他帶的東西全丟了,光著屁股從婺源密境中滾了出來,不偷衣服穿難道光屁股?既然都淪落到這地步了,那還能挑三揀四的。
他沒錢沒身份證,能上火車都是他找了個不查票沒安檢的小站混上去的,為了逃票,他不得不躲在廁所裡,跟列車員玩起了躲貓貓的遊戲,因為沒身份證還沒票他也不敢在中海站下,又是選了個小站跑了下去,然後順著鐵軌溜溜走了半天多才到了這裡。
現在淪落到人嫌狗不愛的地步艾樂也是相當無奈,下一步他得找個工作,不然非得餓死不可,找什麼工作那?也只有去飯店當服務員了,不幹這個他也幹不了別的,誰讓他沒身份證。
有了這個盤算艾樂隨便找個方向邁開大步就走,中海他一次沒來過,完全是兩眼一抹黑。如果今天運氣不好找不到工作他也只能睡大街了。一想到自己這堂堂的神魔醫院院長、江城人民醫院普外科的醫生混到這步田地艾樂就想哭。媽蛋的,這也混得太慘了。
不過欣慰的是他身上有瞞魂墜,神佛、妖魔站在他面前也認不出他是艾樂,這到是為他省了不少事,但艾樂見到那些神佛、妖魔也得趕緊繞道走,萬一被他們認出來咋辦?
艾樂走了一個下午也沒找到工作,不是沒有,而是老闆一聽他沒身份證都不樂意要他。哪怕他說出花來也沒用,人家做的是買賣,可不想惹麻煩,誰知道你是不是通緝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反正想當服務員的年輕小夥、姑娘有的是,又不是就艾樂一個。
華燈初上的時候艾樂已經是飢腸轆轆了,肚子咕嚕嚕的叫,媽蛋的,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就跟清寒留在山谷中了,在那地上是要什麼沒什麼。但最少餓了能抓點魚吃,還有個美女相伴想給他生猴子。總比在中海捱餓還遭人白眼來得好。
但這個世界上可沒後悔藥,艾樂在後悔也沒用,只能繼續尋找,路過一家名為百姓食府的中檔飯店時艾樂停下了腳步,一是被裡邊的菜香味吸引,二是玻璃櫥窗上貼著招聘服務員的告示,艾樂決定在試試,如果還不行那就得找個地方湊合一夜了,火車站、汽車站他是不敢去,沒身份證被警察查到的話實在不好解釋,他又不能說出自己的戶口坐在地讓警察去查,萬一警察一查讓那些正滿世界找他的神佛、妖魔知道咋辦?所以只能是找個公園之類的地方湊合一下了。
艾樂推門走了進去,一進去站在門口的服務員就皺起了眉頭,其中一個捂著鼻子道:“出去,出去,別影響我們做生意。”
這樣的情況艾樂一個下午已經遇到好多次了,心酸啊,太心酸了,但他為了肚子,也為了不睡大街還是堅持了一下,張嘴道:“我是來應聘的,你們這不是招聘服務員嗎?”
艾樂這一喊立刻穿著黑色旗袍的女子走了過來,一到跟前她就捂著嘴後退一步道:“你身上也太醜了。”
艾樂陪著笑臉道:“我被人給搶了,錢包、行李全丟了,餓了好幾天,也好幾天沒洗澡了,身上味大一點,對不住,對不住。”
黑旗袍聽到這話心裡到是停同情這小夥,從他的言談舉止來看也不像是什麼壞人,到像是個上過大學的,想到這黑旗袍道:“那你怎麼不跟家裡聯絡,或者找警察?”
艾樂換上憨厚的笑容道:“姐姐我是偷跑出來的,我爹非讓我跟他種地,我不想種地,我想出來闖闖,這要是跟家裡聯絡或者找警察我爹就知道我在那了,非得給我抓回去不可。”艾樂編瞎話眼都不眨的,打小就練出來了,他只要一惹事他老子要揍他,他立馬能編出一大堆理由來為自己開脫。
這手藝到現在也沒丟,今天還派上用場了。
黑旗袍聽這話是更同情艾樂了,她也是從農村出來的,知道艾樂這些小年輕都不想守著家裡那一畝三分地,從地裡刨食兒吃,嘆口氣道:“你這孩子到也可憐,你想幹服務員?”
艾樂趕緊點頭道:“是啊。”說到這裝出失落的表情側過頭看看外邊的霓虹燈失落道:“我就上過高中,也不會什麼手藝,除了幹這個我實在不知道我還能幹什麼,去工地我又受不了那份苦。”
黑旗袍當初也跟艾樂有過一樣的遭遇,她當初滿懷夢想來到這座大城市,想跟電視劇裡的那些女主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