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忘記過你。這次亦是因為得知你被燕君強留在燕國,才氣急攻心,引發舊病!”
“舊病?難道他以前便有這樣的病嗎?”我頓感疑惑。
她滿眼含淚,一字字地道:“不,當年溯妃娘娘慘死於碎心,他站於汰液池邊汰液亭上整整一夜,自那時便時有咳嗽之疾。這次又因你被燕君強留於燕國,而氣急攻心病倒,後來更是日夜奔波,不顧天之尊貴,千里迢迢去燕國營救已經休棄他,使他名譽受損的棄妃寂月!如果不是如此,他的病必不能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這是屬於他的往事嗎?
我神情漠然,心中卻在悲哀地疑問,如果當真是因為我,是愛我,如何三番兩次的傷我?
雲朵又道:“以前,是我錯了,所以的事都是我的錯,如果您肯救他,當日之事,我便與內親王講個明明白白!”
我忍著心痛悶悶地問:“當真?”
“當真!”
“我要如何救他?”
“聽太醫講,此種情況下,便全部要靠他自己的意志才有望戰勝病魔,請您陪著他聊聊天兒,不要再說從前令你們傷心的往事,說點開心的事,給他點希望,讓他鼓起生存的勇氣和信心,內親王,如今能夠幫他的,便只有您了。否則還有這四天的路程,他決計堅持不到啊!”
我深吸了口氣道:“此次只因雲嬪你苦苦哀求,並且願意以當年真相交換,本宮才願意前往盡力一試。請你明白這點。”
雲朵點頭如搗蒜,“明白,明白——”
說完才微微地怔住了,“可是,這是為什麼?”
我沒有回答她,輕捂著腹部,徑直往賀蘭赤心的帳中行去。
————————————————————————————————————不知別去幾經年,聲聲催殘喜憎怨,嘆塵緣,君心離去,紅線斷如何相挽?
非人錯,最初不應相見……
紅燭淚落累累,帳中寂寂無聲。我獨坐於賀蘭赤心的身旁,幾起處,燭火輕搖,他的面容也忽然如真如幻。輕蹙的眉頭,似乎在告訴我,即使是在睡夢中,他也正在受著劇烈的折磨。其實我怎麼能夠體會不到他的難受呢?我也曾經與他一樣,因為此種疾病而掙扎在生死邊緣,那時候,我也是日日夜夜地盼望著他能夠來到的。
可惜,他一直都沒有來。
“赤心,為何你,要如此對我——”
幽幽的聲音,連我自己都聽出那麼多的疑惑與不甘。
賀蘭赤心竟然睜開了眼睛,我本以為他昏迷,沒有想到他忽然醒來,連忙擦去因自傷而流下的淚水,道:“你醒了。”
“寂月,是你嗎?”
我點點頭,“沒錯,是我。”
他的唇角勾起一絲笑容,雙眸不敢有一刻離開我的面孔似的望著,我被他看得尷尬,道:“聽雲嬪說你嚴重到快要死了,但我覺得你精神尚可,難道又似那時,利用錦瑟誆了我到寒蟬暖閣去,卻是另有目的。”
他唇角的笑意更濃,“卻原來,你心眼兒這樣小,什麼都記得。”
“這便是心胸再寬廣的人,也無法忘記的傷心事。我與你是耳鬢廝磨的夫妻,是的,若在民間的話,我即是你第一個妃子,當算得你的正妻,可是隻不過區區三年而已,你竟是認不得我了,這叫我如何能夠接受。”
“傻瓜——難道你忘了幼皇叔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
“你休想將責任推到他的身上,他人雖小,道義卻全,不似你這般無賴!”
“呵呵——”
他無奈地笑了下,忽然抬手在我的鼻子上颳了下。我驀地愣住了,這個動作我太熟悉了,在我還是溯妃娘娘的時候,在我們還恩恩愛愛,我所受的隆寵不知羨煞多少人的眼睛的時候,我們每每吵架,他吵不過我的時候,便會如此時一樣,寵膩地輕刮下我的鼻子,總會將我們之間的小小戰爭消彌於無形。
藏於心底深處,我以為再也不會為他而泛起的潮溼,忽然濃濃地泛了起來。
“赤心——”
眨眨模糊的眼,再視線再清楚的時候,卻發現他又睡著了。依舊是不安穩,果然像雲朵說得那樣,是在悲傷地呼喚著我的名字。
摸摸他的額頭,果然滾燙。擦了擦其實並沒有流出淚的眼,這才跑出帳外,讓把太醫喊來。其實太醫一直就在隔壁的帳裡候命,這時便都齊齊地來了,三人依次給賀蘭赤心把了脈,依舊是老說辭,只是又讓人煎了藥來灌下去。但是還未喝進口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