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後頸卻是面板光滑如脂,沒有絲毫的受傷痕跡,因此皇上確定永淳姑娘並非溯妃娘娘。”
“皇上如何得知?他從來未有……”
“這,下官便不知了。”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永淳姑娘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下官先離開了。”
我忽然想到了當初錦瑟找我去寒蟬暖閣,那夜,我們許下了“不欺騙,不輕踐,不背叛”的契約,那晚我們都喝醉了,那晚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到賀蘭赤心來到了閣中,輕撫著我的頸後……
夢見他說,“你不是她。可惜,你終不是她。”
……
原來他是真的在乎,他早就親自驗證過,這個與溯妃娘娘容貌一樣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他曾經所愛的那個女子。答案一定是讓他失望的,可那是個誤會,何太醫說了,那個疤痕會隨著歲月的流逝和體質原因,消失的。那不是一個永久的疤痕。
我不顧一切地衝進了賀蘭赤心的寢宮……
我要告訴他,我就是寂月。
或許我真的不願我們的愛情,毀於一切莫須有的誤會,即便是搭上了一個孩子的性命。
賀蘭赤心大概沒有想到有人會忽然闖入,他正站在窗前,臨風望月,在我如此冒失的闖入之後,他微微震驚轉身,如星的眸子裡滿是沒有來得及收去的痛和淚霧。
而他手中的帕子也在這時,飄飄悠悠地落在地上,那張帕子我太熟悉,那是我在飲下碎心之毒時,寫下的血書——一個大大的冤字。
淚水如決堤的河水般滾滾而落,我努力地想要將這幾年所受的委屈通通嚥下去。
我努力地抑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腳步沉重又飄忽,一步步地向他走去,這個讓我又愛又恨的男子,將會如何面對這個事實?會不會再殺我一次?罷了,罷了,如果結果仍是一樣,那麼便讓我再飲一次碎心又如何?如心徹底的死去,強過在患得患失中受煎熬。
“寂月——”
我能夠聽出他聲音裡努力壓抑著的輕顫。我撿起地上的帕子,重新送回他的手中,“皇上,臣妾冤枉——”
“寂月!真的是你,回來了!”
他猛地擁住我,狠狠的,彷彿要將我一下擁有他的骨子裡去。一點冰涼滴在我的脖頸裡,他在流淚。
……很多事彷彿已經不用再多說。
當聽到他在我的耳邊輕輕地道出三個字——對不起,我其實已經不怪他了。
久違的,他的吻。
落在我的眼上,鼻上,唇上,落在我的頸上……
我放縱著自己的身體和情緒,是的,這真是太好了。就算我們分開三年之久,但是我們的感觀似乎還記得當初的味道。我們都記得彼此的味道和彼此的吻。漸漸地,有些溼溼的東西沾在我的臉上……
“寂月,朕真是混帳,朕竟然這麼久都只是懷疑,而不能確定……”
“朕怎麼,能夠認不出你?”
“皇上,這不能怪你,只是你絕想不到,寂月又活著回來了……”
“是的,是的,是這樣……”
或許是因為心中有著太多的疑團與不確定,當他想要解開我衣衫的時候,我卻推開了他。
“皇上,寂月確實還活著,可是我們的孩子,他卻永遠也回不來了……”
“對不起,都是朕不好。當朕撿到這張寫著冤子的血書,便知道我的寂月是冤枉的,可惜那時候,已經晚了,朕已經失去了你……”
“謝謝上天,總算讓朕有彌補的機會。寂月,明天朕會晉你為妃。讓這一切都過去,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皇上,是宣王救了我,因為我們是清白的。宣王之所以送我回晉宮,完全是因為無論是他還是我,我們都揹負不起禍國的惡名。”
“寂月,朕明白,朕會查清楚的。”
“為何,當初不信我……”
我知道此時此刻問這句話,定會破壞這相聚的氛圍,不過實在是心裡酸澀不已。他面容微微黯然,“是朕的錯,希望你,能夠原諒朕一次。”
這晚,關於三年多以前的那場變故,他終是沒有透露太多。即便我講述了有關離宮的前前後後,他依舊對於我離宮後,溯妃娘娘被砍的血肉模糊的事隻字不提。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或許他亦是沒有頭緒,我現在活著回來,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他當初想象的模樣,他需要時間去調理吧?
想到這裡,也並不去逼他,只是想著第二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