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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唯一難以克服的,便是,太冷。

衣裳單薄,雖有陽光,卻照得霜華耀耀刺目,更覺得冷。瑟瑟發抖中,便見到賀蘭赤心帶著眾人進入了燕園。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在賀蘭赤心的身上,內心的情緒複雜如海浪翻滾。卻已不似在閩國踱月軒時,初見夏笙時,因酷似賀蘭赤心而引得我淚水滾滾而落。

這時候的我,只是靜靜地盯著那個笑語嫣嫣的人,幾乎忘記了呼息。

三年未見。

他的變化其實還是比較大的,並不是容貌有所改變,而是氣質。他雖然笑著,但依舊無法掩蓋他周身的冰冷。眸子裡偶而迸出的沒有情感的寒意,時時給人巨大的壓力。他像傳說中的雪山,他冰冷的氣息就是樣壓迫著周圍的人,使他們對他說每句話都小心翼翼,同時也仔細地聆聽他說得每個字。

便是宣王,也只能以笑容來掩飾自己面對賀蘭赤心時的不自在。

賀蘭赤心雙眸深處的陰鬱,也如梅間的積雪般,冰冰瑩瑩看不真切。

只有一個人,他似乎自動地將自己與眾人隔離起來。

在他修長的身形出現在我的眼中,在他還沒有抬起頭來的時候,我差點驚呼起來。我以為那是夏笙來了!他們看起來一樣的寂寞,孤高和冷靜。

然而下一刻,似乎是閩宣王說了句什麼,他便抬眸向他輕輕一笑。

我的心猛地跳了下。

這笑容……

如春風化水般明淨溫和。

這是我記憶中,賀蘭赤心曾經對我露出過的笑容。這也是,三年來,我早已經熟悉的夏笙的笑容,雖然三年來我其實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我的心被這重重疊疊的影子揪得生疼,眨眨眼再仔細看時,卻發現這人並不是夏笙,當然更不是也曾笑得如此好看的賀蘭赤心。

此人五觀如雕刻般分明,有稜有角異常俊美。一襲華美的淡藍錦衫,卻與賀蘭赤心一樣,腰間玉帶上墜著黃色絲絛,黃藍相間更將他襯托的玉樹臨風,朱唇玉面。而唇角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傲然更讓人不敢小覷。他還有對細長的桃花眼,眼波流轉間彷彿多情,竟讓人不敢與之對視,害怕一不小心便要淪陷進去……

面容與賀蘭赤心雖然不太相象,但兩人眉目卻一般的俊逸,而且因為天生的皇家天顏尊貴,使我斷定這個男子必是安平王賀蘭進明。

而在他們的身後,則走著十歲的幼皇叔慕子。

他今日完全沒有了當日在棲嫣閣胡鬧的瘋魔樣,唇紅齒白,可愛的小臉上神情平靜的不似他這樣年齡該有的木然。我的心微微地酸了下,這個孩子,從小便受了太多苦和冷落,只可惜他的親孃赦太妃娘娘,如今只是靜心修佛,不但無法幫助自己的孩子,甚至亦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從很久之前,我便知賀蘭赤心因他父皇賀蘭山不待見赦氏,他便也莫名地痛恨她。

彷彿真的是因為她誕下災星禹謨王,才至旋太上皇和先皇在短時間內先後駕崩。

慕子好像感覺到有人在看他,驀地抬眸四處搜尋,我連忙收回目光,矮下身子。好一會兒都不敢再向他們看。

再抬眸看的時候,只見各人已經入座。

。。。

 。。。   兩人都嚇了一跳,驚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亦覺得自己忽然跳出來過於魯莽,可是心裡有著抑制不住的怒氣,青玄真的是太過份了!而說話的這兩個舞姬我也認得,一個叫七月,一個叫柳真,容顏比起青玄當然差了不止一分兩分,但烏溜溜的大眼睛兼怯怯的神情,自然有可愛之處。我嘆了口氣坐下來,“你們放心,我就算聽到了你們的談話又能怎樣,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追究的。”

沮喪地坐在她們的身邊,“那天,青玄為何要搶錦瑟的珠子?”

七月哧地笑了起來,“如果青玄說的是真的,錦瑟可是真的大膽。”

柳真道:“據說是不小心踩了青玄的裙子,結果使青玄摔了一跤,為了使表演不中斷,錦瑟馬上便替了青玄的主位,沒想到跳得效果不錯。完了後我們都只是得了銀錁子,只有錦瑟得了另外的賞賜。你說青玄的心裡能舒服嗎?”

“沒錯沒錯!本來眾人的目光都只盯在青玄的身上,誰知這樣一來,倒教錦瑟獨領風/騷了!”

她們的話講完,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臉色微微一變,尷尬地道:“寂月,我們先走了,呵呵,先走了啊——”

回過頭來時,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