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沒幾聲,屋裡的手機鈴聲消失了,電話聽筒裡傳出安長埔迷迷糊糊的聲音,雖然睡衣沒消。卻透著一股警覺:“喂?若男,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有什麼事,就是來叫你起床,我在門外呢。”秦若男說著抬手又敲了兩下門。
安長埔咕噥著說:“現在幾點了啊……哎呀,都這個時間了!你稍微等我一下,我這就好!”
說著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秦若男站在門外依稀能夠聽到房間裡一團亂的各種噪音。大約五分鐘之後,門開啟了,安長埔從屋裡鑽了出來,一邊出門還一邊扣著外套的扣子,兩隻眼睛佈滿了血絲,頭髮也仍舊保持著極其經典的“起床style”,後腦勺兩撮頭髮不肯服服帖帖,倔強的站立著。
“我手機鬧鈴響居然沒有聽見,你要是不來叫我。我都不知道要幾點才能醒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秦若男笑,“是不是還沒吃早飯呢?餓了吧?走,咱趕緊吃了飯好辦事兒去。”
“你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睡覺?”秦若男知道安長埔一向不是一個賴床的人,平時上班他總是會比自己還更早起床收拾妥當,買了早餐才來接自己的,今天這明顯的一副沒睡飽的樣子,只有一種可能性。
安長埔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胸口位置的那個裝著記事本的口袋,“回頭再跟你說,我覺得從小到大我都沒有像這一次熬夜熬的那麼值得過!”
秦若男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安長埔下巴上面冒出來的泛青的胡茬兒,又是心疼又是感動,偏偏錯綜複雜的感受一股腦的湧上心頭,哽在喉嚨裡,硬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兩個人在附近找了個早餐鋪子坐下來,簡簡單單的吃了頓早飯,可能是錯過了上班前的早餐高峰。鋪子裡的人不多,還挺清淨的,安長埔順便在早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摸出自己的記事本,把前一天晚上自己熬了幾乎一整夜的結果給秦若男看。
“我受了之前第一張紙條的啟發,覺得既然那一張是十進位制轉換成二進位制。最後對應處相應的字母,連成一個單詞,那麼第二張可能也是,但是第二張紙條上面的內容明明白白的寫著有數字2,甚至還有4、5,這顯然就不是二進位制,我有嘗試了幾種可能,最後確定,應該是八進位制,然後又嘗試了幾次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說得通的結果!”安長埔把過程說的輕描淡寫,好像只是簡簡單單的試了幾次就很走運的得出了正確的結論似的,雖然臉上還帶著疲勞,眼睛裡卻掩不住找到了答案後的興奮,“最後發現這張字條上面也是一個英文單詞——h!現在就只剩下第三張字條,我大概有了點眉目,你也可以看一看。”
“三十?十一月……三十日?”秦若男把前兩張字條的意思連在一起。
安長埔點了點頭,兩個人忽然就都沉默了,好半天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吃好了麼?吃好了咱們就走吧!”秦若男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和手,一邊站起來一邊問安長埔。
安長埔點點頭,沒說什麼,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早餐鋪子,準備投入到新一天的工作當中去。
這一整天,安長埔和秦若男兩個人誰都沒有說幾句話,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之外,很少有其他交流,似乎兩個人的情緒都被什麼東西壓著,又低又沉。
就這麼壓抑的過了一整天,關於那個神秘人的具體身份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調查結果,足足折騰了一整天的兩個人帶著一身疲憊回到住處,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安長埔依舊泡了兩杯茶水,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誰也不吭聲。
就這麼枯坐了一會兒,秦若男的手機響,來電顯示的號碼是秦若男父母家的座機電話,秦若男盯著螢幕猶豫了幾秒鐘,之後還是選擇了接聽起來。
她的手指才剛剛碰到接聽鍵,聽筒裡就已經傳來了秦父的咆哮聲,秦若男剛剛回過神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手裡的電話就已經被安長埔一把拿了過去。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安長埔的聲音異常低沉,沒有任何情緒的感覺,臉色鐵青,面無表情,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秦若男對他的反應和態度有些擔憂,伸手過去想要把手機拿回來,被安長埔一把攔住,她聽不到電話那邊的父親說了些什麼,只能隱隱約約聽到父親的聲音,似乎情緒也很壞。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一會兒就過去,有什麼事情今天晚上一起解決!”安長埔說完,把電話朝床上隨手一扔,抄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就朝外走。
“你幹什麼去?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