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洪正道:“起來吧。”
方榮這才得爬起來,心道:“想不到我也淪落到被人當猴耍。”
洪慧開始也是大驚,但後來知道了父親意圖,也不阻撓,任由父親將方榮弄成叫花子。當方榮站起時,瞧見了他模樣,不禁掩面笑起來。
方榮臉上一紅,道:“多謝洪前輩。”
洪正哈哈笑道:“你也不用心中恨我。我這般對你算客氣了。走吧。”
方榮忙道:“前輩,你與慧姐姐不化裝麼?”
洪正道:“我又不是你,我們化什麼裝?”
洪慧道:“爹爹,我們都是與他們見過面之人,而且鳳姐姐更是恨著我們。即便他們不對我們怎麼樣,但方榮與我們在一起呀,我們若不化裝,方榮又跟著我們,那方榮化不化裝又有什麼區別?要不然爹爹讓方榮走,他去他的武林大會,我們去我們的武林大會。”
方榮忙不住點頭。洪正哼一聲,道:“方榮想逃我的五指山可沒那麼容易。化便化,怕什麼?”正見一對夫婦模樣之人往這邊走來,洪正微微一笑,一閃向前,疾點了二人穴道,道:“慧兒,來一起幫忙。”說著抱了那男子往角落去。
洪慧無奈之極,但做也做了,只得也抱了那女子去。
洪正翻了一陣二人行李,終於翻出請貼來。原來這二人果然是一對夫婦,男子作追風刀範仲,女子作洗雨刀溫珏。
三人都不知這對夫婦名頭,也不在意,洪正道:“慧兒,沒辦法,我們只好扮成一對夫婦了。方榮便是我們路上結識的朋友。”
洪慧紅著臉點點頭。洪正又尋了一戶人家,要了一間房間將二人放在屋內,換了他們行頭,又在方榮幫助下易了容,與這對真夫婦還有幾分神似,這才離去。方榮知道,若無洪正親自解穴,沒有一天兩天,他們穴一定解不開的。還好洪正在離去時交待那戶人家好生照顧二人,只說二人又聾又啞,更得怪病動彈不得。他們不會武功,哪裡不相信,又得了銀子,哪有不好生照顧的。
方榮瞧著去的方向,好像是張旭之家,暗道:“他們這麼明目張膽的開武林大會,朝廷也不管的麼?是了,魏忠賢巴不得我死了,這些人是要殺我的,所以他自然也不管了。”
來到一間客棧,洪正道:“武林大會明早開始,我們先在這裡睡上一覺吧。”於是首先走了進去。方榮與洪慧跟著進去。
客棧中還是坐了許多人,不過每一桌中總是至少有一位一流高手。說不定還是掌門。可惜三人都是不知誰是誰的,只尋了一張桌子坐下。這回眾人都是默然無聲,誰也沒有談論,只在靜靜吃飯。
洪慧輕輕道:“方榮,你知道麼?那日之事果然像預料之事一般,你現在罪大惡極,你已經成比屍王還惡毒之人。現在整個崆峒派都在找你。”
洪正笑道:“這有什麼?崆峒派不足為患,與整個武林比起來,崆峒派不過是滄海一粟。”
方榮道:“我知道。反正他們不把褚掌門之死算在司馬身上,卻硬賴在我身上。我真不知他們怎麼想的。”
洪正道:“因為他們可以接受一個本來是惡人的人胡作非為,卻不能容忍一個本來是好人的人做錯一點事,而你做的事卻是如此大逆不道,你給武林丟了臉,他們自然要對你窮追不捨了。更何況你手中有寶刀。他們更加不留餘力地來追殺你了。問題就這麼簡單。”
方榮大聲罵道:“這什麼世道?怎麼有如此卑鄙無恥之人?”
那邊一人接道:“正是,一年前我便瞧出他不是善類,欺師滅主只怕也是真。只是不知為什麼劍王定要護著他。”
方榮本來是罵他們,想不到這些人以為自己在罵方榮,忙道:“方榮殺死他師父之事,前輩可有證據麼?”
那人哼一聲,道:“還需什麼證據?方榮殺死虛和動機很明顯,而且又得虛和親口道出害死他的便是方榮,這還要證據麼?只是那時劍王以人格擔保,於是我們便信了方榮是無辜的。現在想來,劍王可還有什麼臉面再向我們交待?”
方榮罵道:“你敢如此說劍王?”
那人卻道:“只怕他也沒臉面見我們了吧?哼,我乃屸崍派掌門,與劍王也不過同輩之人,論年齡我還比他大,有什麼敢不敢的?”
第一三七回 武會
洪正忙笑道:“原來是賀靖賀掌門。久仰久仰。”
賀靖忙也客套道:“閣下是?”
洪正笑道:“在下範仲。內人溫珏。這位是我路上碰上的朋友,叫二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