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葉薇,不快不慢地走出這間密室。
薇薇,你一定沒想到,這座城堡的機關全部是我設計的吧?
他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抱著她一步一步走下樓梯,牆壁上,白燭亮著光,昏暗不明,襯著墨玦的臉也明暗不分,有冷,有暗,本就詭譎的氣質益發突出,更透出一股嗜血的狠絕。
他垂眸看著臉色蒼白的葉薇,她長髮垂下,手臂也垂著,即便是帶著面具也沒有遮掩住眉間的傲氣,不知為什麼,她就在懷裡,可他感覺,這一瞬間,她離他有幾千公尺。
咫尺天涯。
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燭火在他背後拖出長長的陰影,三分冷酷,三分悍然,四分孤寂。
很悲涼的感覺。
亨利伯爵身邊的一名男子問,“伯爵大人,他是誰,為什麼您對他如此恭敬?”
“他啊……”亨利伯爵一笑,“世上最硬淨的男人。”
那男子似乎不解,亨利伯爵搖頭,“不理解就算了。”
城堡下的樹林裡,容顏看著手中的表,心中很著急,已過了約定時間,葉薇和十一都沒蹤影,是不是出事了?葉薇和十一併沒有打算讓容顏冒險,畢竟容顏不是他們,可容顏怕她們有槍戰,一時接應不暇,到底還是堅持要來,葉薇沒辦法,只能讓她開車等著接應。
約定時間過了一個小時了,沒見人影出來,她倒是看見好多人進去了。
心中不免得擔憂。
突然見墨玦抱著昏迷不醒的葉薇出來,容顏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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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壓低了身子,坐在車裡一動不動地看著墨玦抱著葉薇上了車,緊張得手心冒汗,一時不知要怎麼辦才好,城堡倏地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一掃剛剛的詭異之感,容顏心中更是詫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個抱著葉薇的男人又是誰?
這離城堡不遠,身子又隱藏在陰暗處,容顏不敢輕舉妄動,樓下的人太多了,若是驚動了他們,她唯恐也走不了,這是容顏所不想的,唯今之計只能先回去。
狹小的空間很安靜,她只聽到自己瘋狂的心跳聲,很緊張。
墨玦抱著葉薇上車走了,她更不安了,十一呢?為什麼沒看見十一?容顏的心提到嗓門口,不論生死, 總要有個訊息才成。
葉薇和十一素來形影不離,不可能出現一人被抱走,一個卻被留下的局面,除非是有一人再也起不來,容顏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臉色煞白。
心臟更加狂跳不已,墨玦已開車,帶著葉薇離開,容顏依然不敢有所行動,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她又看見亨利伯爵帶著人出來,太遠了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麼,只隱約聽見亨利伯爵交代他們什麼,沒一會兒,他也上車走了。
城堡好似又恢復了平靜。
夜黑,風涼,海浪瘋狂,她身上有些涼,又等了二十分鐘,不見有人處理屍體,也不見有人出入,容顏略微一猶豫,開車一踩油門下山。
她想了無數個可能,卻拒絕去想葉薇被俘虜,十一被殺死的可能,只能不斷地安慰自己,沒事,可能他們從別的什麼通道走了。
這別墅肯定不止一條路能走,也許從海邊走了。
不要自己嚇自己,容顏不停地安慰自己,開車朝第一恐怖組織的總部而去,車子剛停下就往裡衝,抓著一名男人問,“你們楚哥呢?”
“在議事大廳。[#]”
容顏放開他,匆匆朝二樓去,剛轉過樓梯就看見陳揚和方影,低頭不知說什麼,陳揚面露為難之色,似是在勸著她離開。
他眼尖地看見容顏,蹙眉,沉了臉色,“你來做什麼?”
“與你何關?”容顏冷笑,當年剛隨了楚離時,陳揚模樣很俊秀,脾氣火爆,頗有幾分孩子的感覺,如今五年過去了,他成熟了不少。
可他心儀方影,一心想要方影和楚離終成眷屬,一直以為她是破壞他們的第三者,對她很有偏見,因他是楚離的左右手,容顏不想楚離為難,極少提陳揚刁難她的事。
她越過他想去議事大廳,陳揚伸手攔住,“容顏小姐,楚哥吩咐了,任何人不準接近議事大廳。”
容顏臉色一冷,掃了方影一眼,卻見她臉色蒼白,有點像枯萎的玫瑰,她暗忖著興許她的傷勢還沒好的原因。下午那一幕又浮上心頭,她很舒服,因心裡擔心葉薇和十一,她也不客氣,冷冷地譏誚,“阿離任何人,包括她,可沒包括我。”
他們幾人,從來不會避著她。
方影自然知道她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