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疼弟子,為什麼不傳授他們修為功法,為什麼在唐小欣有難的時候不見絲毫蹤影。
雲嵐笑容不變聲音柔和中帶著淡淡的悲傷:“可我總覺得在師傅心中,只有掌門師兄這一個弟子。”
“那是因為你們都大逆不道罔顧人倫!”閒尊者厲聲指責道。
雲嵐看了眼遠處與幾人交戰的唐欣,終究還是眸色陰冷了下來,那聲音愈發的溫柔,卻讓人毛骨悚然。
“罔顧人倫?師傅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弟子當真是受之有愧。”雲嵐雲淡風輕的說:“弟子可從來沒有先對不起師傅啊。”
閒尊者沉默,確實。唐欣和雲嵐兩人雖然性格古怪脾氣詭變,但他將兩人收為弟子帶入蜀山後,這兩人沒有做對不起蜀山的事情。一切。都是在唐欣被冤枉被陷害被打進極界開始的。
閒尊者狠狠地閉了閉眼,如今說這些都已經晚了。他可以肯定,在這兩個弟子心中,蜀山的存在早已被抹消了。
閒尊者緩緩地舉起右手,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朝著雲嵐揮下。
在這一瞬間,雲嵐面前的天地有種扭曲之感。恍惚如同山河覆滅,星辰移位。蒼穹倒垂。黑雲壓頂,斷壁殘垣,屍骨如山……
那種世界末日的荒誕場景實實在在的出現在雲嵐面前。無不使人心神崩潰。
雲嵐眼裡閃過一絲迷茫,似乎對面前突如其來的這幅場景有些怔愣。他目光落在那屍骨如山之上,臉上的表情帶著自己也沒有發現的悲哀,那雙眼睛四處看著。像是尋找什麼。又像是漫無目的的飄蕩。
就在這時,雲嵐的身上忽然散發出淡淡的紫芒,氤氳如霧,耀眼如霞。
這道紫芒閃過,雲嵐閉了閉眼穩了穩心神。忽然,一道凌厲而強大的攻擊朝著他的面門襲來,雲嵐猛地睜開雙眼,眼裡射出一道神光。身形一閃險而又險的躲了過去。
“你居然醒了過來?!”閒尊者語氣驚訝的說道。
雲嵐卻沒有看他,那雙漆黑如墨的貓瞳貪婪而又慶幸的落在了旁邊那一襲紅裙上。
唐小欣……
他能這麼快醒來也是因為唐小欣。
那個骯髒而死寂的世界裡腐臭、絕望、陰霾而冷漠。
那個寂滅的世界讓他的心頭髮冷。讓他想與那個世界一起沉寂下去。
可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他,那裡……缺了什麼東西。
是那一聲聲柔軟而溫暖的‘丸子’,是那一襲炎炎如火的紅裙……
那個世界裡沒有唐小欣。
雲嵐猛地扭頭去看閒尊者,臉色陰沉而扭曲,眼神壓抑而瘋狂。
他的嘴角慢慢的扯開一個猩紅狂狷的笑,血腥而陰冷:“不管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不管現實還是幻境,我都不允許有任何人將唐小欣從我的世界中剔除。”
雲嵐五指張開,無數靈石瞬間將他與閒尊者包圍。那些靈石散發著淡淡的靈氣在虛空中形成一個個詭異的軌跡,讓如同蛛網一樣交織疊加在一起,將兩人牢牢地網路在裡面,也隔絕了外界所有人的探視。
雲嵐立於虛空之上,笑的陰沉而冰冷:“如今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有的是時間陪師傅好好玩玩兒。”
閒尊者看著周遭忽然出現的陣法,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我老頭子倒是沒想到你居然還是一位符篆師,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傷到我?雲嵐,你太小看等級境界之間的差距了。”
雲嵐伸手,烏鞘劍散發著赤紅的光芒懸浮在掌心之上,那一道道赤紅的光芒在面對閒尊者時更是耀眼的奪目,那種感覺就像是餓了幾天幾夜的狼忽然碰到可口的食物一樣。
雲嵐輕笑著撫摸劍身,柔聲說道:“小沒小看,弟子還是讓師傅眼見為實的好。”
話音剛落,烏鞘劍攜帶著滾滾的魔氣朝著閒尊者湧去。
閒尊者大驚:“雲嵐,你居然是魔修。”
八年前他一眼就看出雲嵐修了魔,但後來他將雲嵐帶上蜀山後不久,雲嵐身上便有一股浩然正氣,魔氣絲毫未見。他以為雲嵐改邪歸正了,沒曾想這人並非是改了,而是隱藏的更深了。
雲嵐沒有說話,他右手在虛空中猛地一握,那滾滾魔氣竟瞬間凝聚成一把與烏鞘劍一模一樣的黑色長劍。兩把劍一前一後毫不留情的朝著閒尊者斬下。
閒尊者臉色一冷,周身氣勢暴漲,他拂袖看似隨意的一揮,強大的力量瞬間便將兩把劍擊落。
烏鞘劍落在地上化為一道流光返回雲嵐手中,而那把黑色的由魔氣凝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