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每次都是這樣。”穆生香搖了搖頭。
轉過街角,跑到武小樓護了十幾年的那條街上,在王老漢的攤子上買了些水梨,又跑到張大嬸那裡買些軟餅,每家都多給了些銀子,十幾年下來,這些大爺大媽們都習慣了這個小夥子默默的守護著他們,又多給銀子買他們的東西,每個人也都十分善意的再塞給他一些自己家裡帶出來的吃食,武小樓也樂呵呵的接受,穆生香那甜甜的大叔大爺大媽的稱呼就足以讓他們樂得合不攏嘴。
“嘿嘿,千里神州,誰能想得到,星星宗最後的弟子竟然躲在京師重地,哈哈。”一聲尖利的笑聲飄進鬼院,一全身黑衣蒙面人落了進去,“還躲在一個鬼院裡,哈哈,你一個殘廢,竟然還能受得了這些陰氣,果然是星星宗的弟子啊。”
“終於還是找來了,呵呵,還好還好,我總算不是病死床頭,哈哈哈。”陸語山躺在床上聽得那聲音愣了一愣,接著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接著便猛咳了起來,幾口血噴了出來,染紅了他胸前乾淨清爽的衣服。
陸語山暗叫一聲可惜,這衣服是生香昨天剛剛給他洗過的。
“陸語山,你這個殘廢老頭還要躲到什麼時候?出來吧。”那人站在院子中陰森森的說道,袖子一滑,一物落入了他的手上,那東西黑乎乎的,兩尺多長,長著不下百隻尖爪,握在那人的手中,還不斷的扭動著,竟似一隻真蜈蚣般。
“外面的傢伙,你肯定是一身黑衣,黑巾矇頭吧,哈哈,你們這些藏頭露尾之徒,怎麼,連我一個重病纏身,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殘廢老頭都怕嗎?”陸語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幾口血吐出去,讓他的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潤之色。
“哼。”那黑衣人全身一顫,似是被陸語山說中了心事,陸語山當年斬妖除魔,走遍大江南北,打下響亮的名聲,雖然人已殘廢,可是誰不知星星宗玄功神奇,若是冒然闖進去,那陸語山再恢復幾重功力,那不是死得冤枉。
黑衣人忽地一揚手,手上扭動的蜈蚣射了出去,啪的一聲貼在那門牆之上,百足忽在伸出丈許,將整面牆都勾在爪下,黑衣人一縮手,轟的一聲,整面牆都被那黑乎乎的蜈蚣拖了下來,露出躺在床上的獨腿獨手陸語山。
黑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貪婪,手一揚,那蜈蚣忽地向陸山撲去,帶起一溜的烏光和怪嘯聲,直到陸語山喉下三寸方才停住。
“哈哈,陸語山,識相的就將星星宗的玄功交出來,否則的話被我這蜈蚣奪咬上一口,那百毒穿心之苦你可未必能受得了。”黑衣人哈哈的笑了起來,幾步飄了進去,用一又黑多白少的眼睛望著陸語山。
“蜈蚣奪?什麼時候出現了這種奇門兵器?沒聽說過。”陸語山像是沒有看到那猙獰的蜈蚣奪,沒有聞到上面傳來的腥臭味道一樣。
“嘿嘿,我還真不能讓這蜈蚣奪咬你,哈哈,就以你這殘廢之身只怕還未必能撐得過去,不如我將你的另一條腿也廢掉怎麼樣?”黑衣人說著,手挪到了陸語山的右腿上。
“想我陸語山一世英名,老來成廢人一個,現在卻要躺在這床上任由你這宵小之輩折磨哈哈,這一世倒也過得精彩。”陸語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再次咳起來,噴出幾口血,臉色也變得灰敗起來,在這生命的最後時刻,不由想起武小樓和穆生香來,這八年來,與這二小的一點一滴,最後總結一下,這竟然是他最為開心的八年。
“說,星星宗的玄功法門藏在何處?”黑衣人一把將陸語山從床上拎了起來喝問道,他得到的命令只是將星星宗撲殺,並沒有要他搶得星星宗的法門,只是星星宗的名頭之大,這黑衣人又是獨自一人找到了陸語山,哪裡又能不起貪念。
“呸。”一口鮮血混著濃痰吐了出來,那黑衣人哪裡料到一個要死的人竟然還有力氣吐出這麼大的一口痰,被噴一頭一臉。
黑衣人怒極之下,手上微微緊了那麼一緊,只是陸語山此時已經是風中殘燭,哪裡還能經得起這黑衣人的手勁,脖子發出咯的一聲,頭不自然的歪了過去,嘴唇卻還在一動一動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黑衣人顧不得抹去頭臉上噁心的濃痰,將耳朵貼了過去。
“星星宗最後的弟子陸語山與敵人戰至最後一刻。”陸語山喃喃的說著,聲音如蚊鳴,漸不可聞。
“哼,死老頭。”黑衣人怒喝一聲,啪地將陸語山摔在地上,胡亂的將頭臉上的痰液抹了下去,身子一飄,消失在牆頭。
片刻,黑衣人再次飄了回來,細細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卻發現剛剛他摔的是什麼樣,現在陸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