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句話,靳宜安就知道,宜淑是知道宜寶的謀算的,而宜淑卻從來沒告訴她或者提醒過她。她在靳宜淑身前停住了腳步,靜靜的問:“為什麼?”她們兩個不是已經聯手了嗎,宜淑為什麼會袖手旁觀?雖然她知道她們之間的聯手實在是太過脆弱和不穩定,經不起半點波瀾,可她仍需要一個解釋。
“為什麼?”靳宜淑嗤笑一聲。雖然語氣不佳,可她得自寧姨娘的聲音仍然悅耳動聽,“大姐姐你自己覺得是因為什麼?為什麼我只能做表哥的一個妾侍?如果是做妾的話,我何必非要他不可?有的是比他前程更加光明的青年公子肯娶我做妾。而父親也不會不同意。貴妾,哈,貴妾不也是妾麼?就算地位高一點。可那也越不過正妻去。”
原來是因為這個。靳宜安搖了搖頭,西斜的太陽雖然不再那麼灼熱,可陽光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的眼睛有些不舒服,稍稍眯起眼睛,她說道:“我當初已經為你說清了一切,也說過姑母很可能不會接受你做正妻,究竟要不要做全要看你自己的意思。可你選擇了賭一把。”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的錯嗎?”靳宜淑的聲音稍稍尖銳起來,如果不是木兒動作快擋在了她和靳宜安之間,恐怕她會直接拉住靳宜安的衣領質問,“是你說過父親為了面子也會想辦法讓我做正妻的!可我最後還是成了妾!現在連日子都定下了,我這輩子只能做表哥的一個妾侍!靳宜安。你是想故意陰我一把的吧?你以為你就要嫁給忠信伯府的公子做正妻了,所以想過河拆橋嗎?”
過河拆橋?靳宜安忍不住輕笑了下:“你有給我搭過橋麼?好了,我沒心思和你在這裡廢話,雖然這裡沒人,可過不了多久就該有人經過這裡去大廚房取晚飯了,想被父親禁足的話,你可以繼續在這裡喊叫。”
說完話,靳宜安繞過靳宜淑,頭也不回的走了。
靳宜淑攥緊了拳頭。她不甘心啊,一心想著做正妻,可她還是隻能做妾,像她的姨娘那樣,憑什麼靳宜安就可以做正妻?
進了安時院,靳宜安只覺得全身骨頭都快要散架了。這一天下來,她實在是累極了。
“姑娘你可算回來了。”明蘭等了一下午才把靳宜安等回來,連忙扶著靳宜安進屋,“大姨娘已經等了您很久了。”聽說姑娘被夫人帶走了,不會有什麼事情吧?呸呸呸,胡思亂想什麼,姑娘才不會有事呢。
看到靳宜安回來,大姨娘連忙站起身來迎了上去,有心要詢問一二,可見到靳宜安臉上的倦容,又心疼得將到了嘴邊的問話吞了回去,手忙腳亂的捧了一杯茶遞到靳宜安手裡,又轉身想去找些點心。
靳宜安搖了搖頭,讓木兒攔住大姨娘。
“姨娘放心,我沒事,只是今日路走得多了有些累而已。”靳宜安說著將茶盞湊到唇邊,一下午她都沒能喝上一口茶,在錦華院時,也不知楊氏是有意還是氣得忘了,並沒有讓人上茶。
大姨娘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她和草兒走了以後就一直掛念靳宜安,生怕靳宜安會吃了虧,又怕事情被拆穿,一整個下午都沒鬆開緊皺著的眉頭。
“姑娘您總算是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奴婢都要被大姨娘嘆氣給嘆哭了。”草兒接過靳宜安手裡的茶盞放到一邊,她身上還有些傷處,不過並不礙事,能保住她的姑娘,這就值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大姨娘紅了下臉,又忍不住問靳宜安,“夫人傳你過去可是有事?是不是和今日有關?是不是……是不是夫人不信……”
靳宜安豎起一根手指輕輕的噓了一聲,平靜的說道:“下午你來找我,然後我們就到處找二妹妹,雖然聽松閣那裡沒能進去,可我讓草兒送你回去以後實在是不放心,就去稟報給了母親,請出了母親親自去找她。”
“咦?可……”大姨娘有些糊塗,之前大姑娘並不是這麼和她說的,怎麼突然又變了?
“如今母親那裡事情極多,姨娘你無事不要到處亂走,我每日都會去老祖宗那裡給老祖宗請安的,您就好好的陪著老祖宗就好。”靳宜安制止了大姨娘想要詢問的舉動,繼續說道,“二妹妹的事情你也不要多問了,一切都有父親和母親決斷。”
大姨娘雖然懦弱了點,但並不是愚笨無知的,聽靳宜安這麼說,就知道事情有變,一顆心不禁提了起來。可她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她能說什麼?多說多錯,少說少錯,大姑娘怎麼說,她就怎麼做好了,已經給大姑娘添了不少麻煩,這個節骨眼上,她不能再讓大姑娘為她費神了。既然大姑娘說她們沒進聽松閣就走了,那她們就的確是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