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奢華的珠簾內。
一尊安鎏金牡丹薰香爐安置在老檀木几上,薰香嫋嫋,似盤雲。
太后闔目端坐椅上,手中念著碧璽佛珠,嘴裡默唸有詞。
老太監富得海恭敬的站在其後,安靜的像個雕塑。
不一會兒,門口出現一個人影,富得海見太后老佛爺未動,心中知道老佛爺的大慈大悲咒未唸完,也不敢擾了老佛爺唸經,放輕了腳步朝門口而去。
來人在富得海耳邊一陣耳語,又從袖口內拿出一件東西交給富得海。
富得海臉色一變,什麼話也沒說,匆匆朝屋內走去…
而此時,太后老佛爺手中的碧璽佛珠已經停止了轉動,她眼睛未睜,卻似能看到富得海慌張的神情。
“小海子,發生了何事這麼慌張?”太后的聲音平靜而不失威嚴。
富得海快步走到太后身邊,壓低了尖細的聲音道:“太后老佛爺,不好了,苗疆被太子殿下血屠了。”
“什…麼?”太后眼睛猛然掀開,滿眼驚詫,手中碧璽佛珠捏的手指泛白,聲音有些不受控制的顫,這是一種極為憤怒的情緒,又似不可置信。
尉遲胤洛那小孽種何時有的那份能耐?
“剛傳到宮的訊息,據說長老和族長都被關進了屍骨洞,死之前受盡折磨,這是族長在臨死之前留下的血書。”富得海小心翼翼的把血布呈上。
太后臉色鉅變,顫著手指從富得海手上拿起血布,眼神中閃過猶豫,最終還是打了開來。
三個已經變成褐色的血字印在血布上。
“羅剎宮。”
太后手一抖,血布掉下地:“這些年倒是哀家小看那孽種了,沒想到他居然在宮外培養了一群和能與哀家作對的走狗。”
“羅剎宮…怪不得哀家放出多大的利誘都不能讓其為哀家辦事,原來…竟是那孽種的走狗。”
“真是平白的給那孽種看了哀家的笑話。”
太后手中一捏,碧璽佛珠忽然斷了繩,碧綠的珠子落了一地,指甲深入肉裡,她精銳的眼神投射出陰狠,繼而說道:“小海子,速速把雪暗香喚進宮中,哀家找他有事相議。”
富得海渾濁的老眼閃了閃,心中有些惶恐的道:“老佛爺,奴才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太后眼睛朝他掃去,富得海是她心腹,平日裡沒少幫她出主意,凡事她倒也不瞞他,反而聽進幾分他的意見:“說。”
富得海恭恭敬敬道:“這雪暗香幾次辦事都不利,老佛爺為何還如此重用他?”
太后拇指緩慢的轉動尾指上尖長的寶石護甲,目光深遠的說道:“小海子可知雪暗香為何辦事不利?”
富得海立即道:“奴才愚笨,奴才不知。”
太后垂眸,看著尾指華麗的護甲,緩緩道:“雪暗香的父親本是大哥培養出來死士,大哥將他給哀家,本是為了除掉錦兒那小賤貨。”
“錦兒那小賤貨也是個命薄的,沒等到皇上去接就一命嗚呼了,留下尉遲胤洛這小孽種,卻被皇上帶回了皇宮,還寵愛有加。”
富得海雖對當年的事情知道一二,卻第一次聽太后說的這般詳細。
他心中瞭然,原來雪暗香的父親是老佛爺的死士,難怪雪暗香會效忠太后。
心中又有疑惑,按照常理來說,死士一般不通婚,那雪暗香的父親到是個有福分的死士,不僅通婚,還有了兒子。
這是他們這些做太監的羨慕不來的事兒。
“雪暗香的出生是哀家一手安排,為的就是對付尉遲胤洛那小孽種,故而,雪暗香一出生便接受了最嚴酷的死士訓練,這些年下來,雪暗香雖說武功一流,卻終究是個凡人,哀家算盡所有也未算到他竟然對一個人動了真情。”
“那讓雪暗香動情之人…。”富得海問道。
太后手指微曲,抬眸道:“江湖人稱卑鄙無恥,下流好色的小公子。”
富得海眼中出現鄙夷:“雪暗香好歹也是殺手盟的主子,怎會好上男風?還喜歡上那麼一個下流公子?”
太后嘴角冷勾一笑:“原來哀家也這麼認為,知道前幾天大哥來信,告知哀家真相,哀家才知…”
富得海耳朵豎起,靜靜聽著。
太后頓了頓,譏嘲道:“哀家才知那下流好色的小公子是紫凌小郡主。”
“那野丫頭倒也有些能耐,竟然在這出宮的八年內混的風生水起,倒是當年哀家小瞧她了。”
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