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太初殿。
“佑兒,你在幹什麼?”一聲怒喝,緊接著,一身白色玄紋錦袍的男子快步走來,伸手抓住了祈佑剛咬破的手指。
“哥哥,我…。”祈佑抬起頭,看到哥哥帶怒的臉,他又垂下了頭。
祈千策視線從祈佑略顯蒼白的小倆轉移到直立而起的八卦命盤上,大手一揮,將八卦命盤收入寬廣的雲袖內。
“哥哥不要收佑兒的命盤。”祈佑看到命盤被收,小臉一急,小手掙扎要去祈千策雲袖裡拿命盤。
咬破的小手指,因為他的掙扎流出更多血液,幾滴沾到祈千策潔白的衣袖上,如同紅梅盛開,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在空中飄蕩。
“佑兒。”祈千策厲聲一喝,臉色冷如寒冰。
祈佑被祈千策臉色嚇到,這是哥哥第一次對他發這麼大的火。
“哥哥,求求你,給佑兒。”他垂下頭,清澈的瞳孔中蒙上一層水霧,水霧裡面是被隱藏的擔憂。
聞言,祈千策臉色又冷了幾分,聲色俱厲道:“你可知動了命盤的後果?”
血,還在流,似乎不準被停歇,空氣中的清香比方才又濃烈的許多。
以前,祈佑哪怕留一滴血,哥哥的眉頭都會皺個半天,萬分小心的幫他包紮傷口,此時,他流了好多血,哥哥卻仿若沒看到…。
祈佑小臉有些病態的蒼白,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了顫,頭,輕輕點了一下,聲若蚊吶:“佑兒知道。”
一口鬱氣堵在胸口,祈千策臉沉的厲害。
“我看佑兒現在不僅是生了心魔,而且還入了魔道。”
祈佑驚詫的抬起臉,急忙搖頭道:“哥哥,佑兒沒有,佑兒只是不想她出事。”
他的小臉,像掉了一層顏色,蒼白的如紙。
祈千策心中微疼,手指碰了碰他幾乎沒有血色的小臉,從袖口中拿出一條上過藥的白布包纏繞上祈佑受傷的手指,聲音也溫和了幾分:“佑兒不想小郡主出事,就更不應該動用命盤改變小郡主的命格。”
祈佑雙眸迷惑,似有不解:“為什麼?”
祈千策包紮好祈佑的手指,抬臉看了他一眼,將他抱進懷中,雙指點在祈佑的手腕的筋脈上,輸送著滋養脈絡的暖流。
“佑兒雖是神子,卻終究還是年幼,天眼未開,現在幫她反而是害了她。”
“就如同上次一樣,小郡主本該承受毒酒之禍,佑兒卻私自告訴了她,動了她的命數,晚宴上她未吃下有毒的菜餚,才造成了現在的殺身之禍,若佑兒在能力所不及的情況下又私自改了她的命格,她所面臨的,所承受的比殺生之禍還要危險。”
“而且,小郡主的命格一變動,太子殿下的命格就會受到影響,也會跟著變動,佑兒希望太子殿下命格改變,影響西陵國運嗎?”
天道,本就不是凡人能更改的,一切迴圈皆有序,小郡主的人生該由她自己去走。
聽完哥哥的話,祈佑驚呆了,沒想到他善意的舉動,反而害了凌兒,更沒想到凌兒的命格會和殿下的命格扣在一起。
“哥哥,凌兒的命格為什麼會影響到殿下的命格?”
祈千策微愣,不是他不知,而是……
“這些佑兒還是莫要知道的好,神子本不該有七情六慾……”淳淳教導中…。
祈佑心中喟然,頭倚靠在祈千策肩膀上,清澈的瞳孔有些擴放,顯然是去神遊了。
凌兒,你千萬不要有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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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黴起來晚上出門都會見鬼。
她可不就活見鬼了……
那被追殺的青衣男子,不是君塵悠那隻蠢鬼又是誰?
“娃娃,這裡危險,快跑。”大老遠的,君塵悠朝她吼來一聲。
尼瑪!這麼遠的距離,他也能眼尖的看到她?
幾名黑衣人目光一轉,兇狠朝紫凌射來,接著,黑影朝她掠來……
紫凌差點沒被氣死,我說君塵悠,你乾脆蠢死算了,省的活在世上害人啊!
他不吼那一聲,這些黑衣人會來抓她麼?
紫凌抱著某小萌獸撒腿就跑,奈何她腿短力小,黑衣人腿長會飛,沒多久,她就被黑衣人拎著後襟,
紫凌兩個小短腿在半空中踢啊踢,蕩啊蕩,心裡罵君塵悠千百遍。
哇的一聲,小女娃的哭聲驚飛了無數在窩裡睡覺的鳥兒。
黑衣人被小女娃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震的耳朵失聰,剛想堵住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