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僂著腰,蓋過肩膀的頭髮在頜下晃來晃去。
暗淡的燈光下(這應該是講座的組織者故意安排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掩飾田英的可怕容貌),一張滿是褶皺的臉顯得很蒼白,她戴著一副眼睛,由於上身佝僂下探,使得眼鏡框一直耷拉到鼻尖上,兩隻眼腳用一根黑色的細線系在腦後——如果我坐的再靠後一點,恐怕就看不出頭髮和黑線的分別。她這幅模樣看起來少說也有六七十歲。
主持人搬過來一把椅子放在支起的話筒後面,田英擺了擺手,說道:“謝謝你,不用了,我要是坐著說話,就有點對大家不尊重了,還是站著吧!”她聲音清脆悅耳,好像是一個花季少女發出來的聲音,一個老態龍鍾的女人能夠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兩者形成的反差立即使會場裡發出了一陣驚哦聲。
田英笑著說:“西方常常用‘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臉蛋’來形容一個女人的美麗漂亮,當然我也知道很多人把這句話反過來說形容一個醜女人。但對於我這兩句話都不合適,看來我確實是一個被世界所遺棄的人,連醜女人都不夠格。我最好的職業應該是電話接線員,但是我選錯了職業,做了一個研究人心理的人!”
她很輕鬆的說著,對自己身體的缺陷進行調笑,惹得會場上爆發出一陣陣輕輕的笑聲。我頓時被這位醜陋卻樂觀的心理學家產生了好感。
“其實,講座的組織者很有導演天賦,我覺得比好萊塢那些著名的恐怖電影的導演更為優秀,因為他很會營造恐怖氛圍,在這麼昏暗的燈光下,走出來一個這麼醜陋的老太婆,這本身就能讓人心生懼意!”
底下又發出一陣會心的笑聲,臺上的燈光也開始亮了許多。
接著田英開始問大家有沒有遇到過鬼魂的經歷,也許是她幽默的講話已經使會場的氣氛緩和起來,不再顯得那麼莊重刻板,許多人都舉起了手。
田英用手指著臺下舉手的人上臺說出自己的恐怖經歷,等那人講完後,她就開始用心理學的分析方式對這件事進行剖析。
從她幽默風趣的分析來看,她的名聲確實不是無緣無故得來的。很多聽起來十分詭異的事情,在她口中都能用心理學的解析方式得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答案。她並沒有講一些晦澀難懂的心理學語言,但卻能極為形象準確的將她要表達的意思傳達出來。
這看起來不像是一個講座,而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智慧老人再給孩子們解答心裡難題。但是她所要表達的觀點,她所要講解的理論都在不知不覺中被在場的每一個人所接受了!這不是一場中國人習慣的講座方式,但從大家踴躍的提問和參與來看,這卻是大家都樂於接受的方式。
我等著沒有人再問的時候,就舉起了手。
第四章 一個醜陋的女人 (十一)
田英隱藏在半垂下來的明亮的眼睛看了我一眼,伸手向我指了指。
我並沒有上臺,而是大聲問道:“田教授,不知道你對詛咒有什麼看法?”
田英伸出來的手凝在空中,半天才放了下來,輕輕咳嗽了兩聲,聲音低沉著說:“詛咒?什麼詛咒?”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沉吟了一下,問道:“幽靈詛咒!”
會場中頓時寂靜了下來,田英又咳嗽了兩聲,重複道:“幽靈詛咒,幽靈詛咒,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幽靈詛咒這種事是不是也能在心理學上找到解釋,或者說,幽靈詛咒在心理學上是怎麼發生作用的!”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我得好好想想!”田英沉吟著,愣了約有半分鐘的時間,才續道:“這麼說吧,任何詛咒術都是透過對受詛咒的人心理產生某種壓力,如果,受詛咒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就是被詛咒者,也不知道詛咒者散佈的恐怖謠言。那麼,可能這種詛咒就不會產生效果。就好像是埃及木乃伊的詛咒一樣,如果那批人在進入金字塔的時候沒有看到咒語,也許很多人都會倖免於難。不過,這只是其他原因之外的心理因素,如果是病毒侵入人體那就另當別論了,或者……!”她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顯得有點猶疑,像是在衡量下面的話是不是應該說出來。
我進一步問道:“或者還有別的解釋?”
田英滿臉下垂的褶皺輕輕動了一下,說:“是的,很可能還有別的原因,想想看吧,我們人類只是在地球上生存了幾百萬年,這對於地球來說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我們所知道的事情和地球本身的秘密比起來,實在是少得可憐。就好像在愛因斯坦以前,誰能夠相信時間是可以倒流的,但是相對論使我們改變了這種思維。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