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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魯一棄搖搖頭說道:“你這人呀,知道八音盒嗎?回去我送你一個,你一看就知道了。所以你一定要保住性命,不然我的八音盒就不知道該送給誰了。”

“給我!”獨眼很堅決地說“我死,放我墓裡,也讓我後輩同道不至於走空。”

“那我給你多搞個屍偶陪葬。”魯一棄也笑了。

“快走吧,辰光不早了。”魯承祖在催促,語氣很是焦躁不安。說完這話,他就頭也不回地向那四合院走去,腳步雖然一瘸一拐的卻走得十分堅定。

魯一棄也站起身來,他看到獨眼嘴巴誇張地開合了一下,卻沒發出聲音。獨眼焦黑的右手食指僵硬地斜斜指著一個方向。魯一棄不用順這手指的方向看,就已經知道他指的是魯承祖,但獨眼所做口形是什麼意思,他卻沒看出來。獨眼的嘴巴又很誇張的動了一下,依舊沒有聲音。這次魯一棄看出那口形是什麼意思,所以他對獨眼也誇張地做了個口形。

獨眼看到魯一棄做出的口形。他嘴角牽拉了個不太明顯的笑意,然後緩慢地拖起身上的黑包布把自己連頭帶臉都蓋了起來。

魯一棄走出好幾步,他再次回頭看了看躺在那裡的獨眼。裹在黑包布里的獨眼一動也不動,就像是一具待葬的屍體。小雪花飄落在黑布上,再滾落堆積在黑布的皺褶裡,在獨眼身上勾畫成幾道淺淺的白色溝槽。他忽然覺得有一些寒冷,不禁打個寒顫。他和魯承祖的棉襖在“陽魚眼”都被燒掉了,他們現在身上只剩下殘破的小褂子和貼身衣物。

魯一棄站在小四合院的門口,他卻沒有回到家的激動,這院中四合院的門樓很小,大門緊閉著。門的兩邊有一副對聯:“定方園不捨規矩,執大工難得心性。”上有一橫批:“匠心慧和”。從這對聯可以看出這裡是一個工匠世家。

很明顯,魯承祖倒是真的到家了。他走上臺階,在大門的環扣上擺弄了幾下,大門被開啟了。魯承祖只把門推開一個不大的間隙,側著身子擠了進去。魯一棄也跟了進去。進來後的魯承祖並沒有馬上往裡走,而是重新把門關上,把門栓插好,然後從門框邊的牆縫裡拉出一根馬尾弦,係扣在門栓尾部的小孔裡。

魯一棄知道,大伯這是在拉弦布坎。魯承祖的動作很快,布完一道坎子就馬上往裡走。過影壁牆時,把牆角往上第四磚翻身布了二道坎。其實魯承祖心裡知道,這些坎不大可能擋住對家的闖入,他只是想多爭取一點時間,他不清楚魯一棄在這裡需要多久才能找到感覺。

魯一棄跟在大伯背後,他沒說一句話,他也幫不上忙,只是默默地看著大伯熟練地操作。然而他還是覺察到有什麼不對勁。只是意識中模糊的覺察,卻沒有發現到。他看看大伯,他希望大伯能發現點什麼。而魯承祖只是忙著做自己的事情,他拖著傷重的身體,在垂花門的背後扳井字格為口子格,佈下了第三道坎。

這時的魯承祖已經累得呼呼直喘,再加上身體的傷痛,熱汗夾雜著冷汗一起流下。魯一棄知道大伯現在是極度的疲勞和虛弱。從頭更未到闖入到現在,他們水米未進。而且還一直處於高度緊張和全力搏殺中。更重要的是大伯已經幾度受傷。

院子裡,魯承祖想再佈一個“形影雙迷障”,就俯身去移動一個海棠花的花盆,可是沒能移得動。魯一棄正想過去幫他,他卻搖搖頭放棄了:“算了,還是快進去吧。多這麼一道坎也不見得能阻了他們多少辰光。”

兩個人沒再動任何東西,他們直接就來到正房門口。魯承祖拿“活舌鉤針”小心地挑開了門環上的“蹄踏蝴蝶扣”,走進不是很大的正房。正房裡很暗,魯承祖卻似乎都能看得清楚。他沒任何磕碰就把房裡的幾盞燭火點著了。正房裡登時一亮。一塊巨大堂匾出現在魯一棄的面前。

正房廳堂的中央簷樑上懸掛著巨大堂匾,上面寫有兩個篆體金字,那金色由於時間的久遠已經變得黯淡。但字型卻是有力有骨形神兼備。魯一棄認得,這兩個篆字是“般門”。這這兩個字讓魯一棄既感到很熟悉,又感到距離非常遙遠。

面對正屋裡的每一物,魯承祖卻是感慨萬千:“二十多年了!這裡倒是都沒變。”

這句話魯一棄聽得有些不對滋味,眉頭不由一皺。他又看了看“般門”那塊匾額,再看看大伯的臉,欲言又止,欲言再止,終於忍不住了……

“別問,先拜門宗祖先。”魯承祖看出侄子有強烈的解疑**,他面色凝重的制止了。現在已經不需要問任何問題了,如果魯一棄真的有超凡靈性,一會兒之後他什麼都知道了。如果他沒那天賦,那他真是少知一點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