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也是我這一生要去完成的事業。
曾遭到過車禍的我對生與死的認識是冷靜的、理性的,我不指望自己非要長壽不可。只要過得充實而滿意,開心而不後悔即可。假如我在42歲從政,且認準了自己的目標了,那麼需要非常認真地做好這份事業。我今年26歲,距上面假設從政的年齡還有16年,這段時間叫做過程。這個過程怎麼走是個關鍵,日本人相信充分的準備高於一切,我走進政壇之後的成果如何,完全取決於我在這個準備過程中的積累如何。因此,這個過程很重要。
與“非典”有關的日子(26)
我18歲選擇來中國是正確的決定,不早,也不晚。今天日本的年輕人都很內向,不願意往外看,缺乏國際視野,充滿封建主義。很多有識之士已看到這個問題,比如,在中國也很著名的企業家、戰略家、教育家大前研一先生等人士也時常鼓勵年輕人走出國門,多接觸海外的東西,才能反思自己的祖國的再生需要什麼。
在許多日本人的心目中,中國是“外國”,但又和一般的“外國”不盡相同,這和中日之間漫長而複雜的交往關係有關。古代時期,日本朝貢給中國,中國冊封給日本。當年的天皇派遣唐使到唐朝,學習城市規劃、先進文化、制度建設等等。今天京都的城市面貌有當年長安的影子。我們日本的年輕人在小學、初中、高中歷史、語文、道德課程裡面,接觸中國史、中國思想、中國人物最多。雖然近年以來日本人的反華情緒或對華警惕感、不信任感有所升溫,但請中國朋友們相信,日本人一向對中華文明有崇拜之心,只是出於面子,不好意思直接表達而已,這裡面有一種逆反的心理,跟我非常尊重與敬佩的韓寒當初的某些做法一樣,叛逆而已。
從經貿往來、地區合作、政治發展、軍事安全、文化交流等任何角度看,中國和日本之間都存在著史無前例的互補性。合則兩利,鬥則雙輸。對正在相對衰落的日本國民來說,接受中國崛起的現實需要一點時間,但我們總有一天會除錯好民族心理,正面接受中國崛起,利用中國崛起,影響中國崛起。我來中國留學,以往年的日本主流意識形態,一定被看成“親華派”或“知華派”,這本身是個榮譽,但我不會接受這一稱呼。在今天的日本,“親華”或“知華”絕不是完美無缺的褒義詞,有了這個頭銜是不好在國內混下去的,如果被貼上對中國有特殊情結的標籤,則會被認為無法從容而理性地站在日本國家利益的角度展開政策。我不知道,中國的“親日派”或“知日派”在國內的境況如何。在瞭解了中國之後,我希望做一個“國際派”,即不是隻有在一個大國學習和生活的背景,而是有在多個大國學習和生活的背景。那麼,除了中國之外,另外的大國在哪裡?
答案不難找到,那就是:美國。
我早晚會去美國的,這是我必須完成的功課。今天的日本國在國家安全上依靠美國,在經濟貿易上依靠中國,這兩個大國對日本維持生計、生存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從我未來在日本從政(當然我也不排斥在國際政治上發展,但合理的位置何在,還在探索中)的角度看,光有中國背景的我絕不會輕易地被選民接受。但既有中國背景,又有美國背景呢?日本是個島國,島國的國民本身有島國根性,這是一種排外主義,因此,對於“國際派”本身也抱著一種叛逆意識。從迎合選民的角度看,或許不出國最好,在國內好好紮根,培植人脈。然而,我還是不能不當“國際派”,因為它是日本實現國家利益的客觀需要,為了國家的未來,我要冒這個風險,值得冒這個風險。
我的強項,也是決定日本再生的兩個根本要素是外交和教育。自從泡沫經濟崩潰,陷入“失去十年”以來,日本國內在熱烈討論“第三次改革”或“第三次開國”。日本人總是被動的,被改革,被開國,或許立足於島國根性,沒有好好把世界上最成熟的危機意識變成危機管理。豐田“召回門”事件是個明證。全球化和中國崛起無疑是促使日本此輪改革和“開國”的外力。如何與中國和美國打交道,如何在國際社會上找到你的位置和靈魂?我說的外交不是外交部門之間的簡單外交,更多指的是民間外交,包括經濟外交、文化外交、青年外交。如何讓我們的企業走出去,讓他們的企業走進來;如何讓我們的文化走出去,讓他們的文化走進來;如何讓我們的青年走出去,把他們的青年請進來……這叫做21世紀的民間外交。
以人為本,靠人發展。任何時代都是如此。沒有絕對的法治,只有相對的人治。在老齡化社會不斷加劇的困境下,如何培養更加優秀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