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摸摸他的頭髮,可他頭上纏滿了繃帶,顧知航的手輕顫地觸碰著首揚帶著氧氣罩的臉頰,聲音壓抑得幾乎只剩下氣流聲,“你個笨蛋!你這個自大的笨蛋!”
顧知航想抱他,卻又怕弄疼他,將首揚的手貼到自己臉上不住地自責,“我的錯!我該把你帶在身邊的!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回去……”
話未說完,顧知航的手忽然被握住,然後他驚愕地看到原本一動不動的某妖孽一隻手利落地摘了氧氣罩,將他的身體用力向下一拉,顧知航便不受控制地壓在了首揚身上,準確地吻上他熟悉的唇!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顧知航才面無表情地走出重症室。
“知航?”
“航?”
在門外守了一夜的四個男人立刻圍了上來。
顧知航的臉色依然不好看,頭髮微微凌亂,西服也有些細微的褶皺,看了他們一眼,“房名,致遠,你們去查兇手;曄磊,你先回去,幫裡現在離不開人;聽南,你幫我照看揚一會兒,我要回去一趟,媽不放心。”
幾人點點頭。
顧知航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重症室,“聽南,好好看著他,一有情況立刻叫大夫。”
“知航放心吧,”李聽南點頭,“我一定照看好揚少。”
厚厚的窗簾將外面的光線全部隔離,柔和的壁燈下,病房安靜得似乎有幾分詭異。
李聽南看著平穩正常的心電儀,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不發出聲響地上前,慢慢握緊首揚氧氣罩的管道。
哪知剛用力攥緊,李聽南便被一個大力突然踢飛!
重重的落地聲在重症病房中分外清晰,李聽南被摔得悶哼一聲,心中卻是一瞬間的恐懼,不顧骨頭摔裂般的劇痛,慌忙爬起身,卻看到病床上的男人竟輕飄飄站起了身。
李聽南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暴漏了,連忙用最快的速度掏出槍對著病服男人連連開槍!他已經驚恐得連瞄準都不會,滿心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不能讓首揚活著!
可他卻在下一刻震驚地發現,病床上的男人竟然生生消失了!
李聽南來不及四處張望尋找,卻突然手腕一涼,一枚小巧的環形針竟穿透他握槍的手!
李聽南一聲悶呼,臉都變了色,顧不上疼就繼續開槍,卻只覺眼前人影一閃,身體再次被重重踢飛!
李聽南“哇”地吐出一大口血,只覺五臟六腑都要被那力道恐怖的一腳踢碎了!
再一次重重摔在地上時,一隻穿著白色拖鞋的腳重重踩上他的手腕!
“啊——”伴隨著一聲清晰的碎骨聲,李聽南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那隻看上去分明毫無殺傷力的腳竟生生將他的腕骨踩碎!
李聽南拼命掙扎著,首揚卻玩味似的冷笑著,毫不猶豫地又踩上他另一隻手!
重症室再次傳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嚎叫。
門突然被撞開,趙房名幾人闖進門一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傻了。
“聽南?!揚、揚少?”
首揚瞟了一眼後進門的顧知航,閒閒挪開腳,抬起手慢悠悠解著頭上礙事的繃帶。
“聽南?真的是你?”鄺曄磊看著地上的槍滿眼不敢相信。
李聽南滿頭冷汗,疼得眼前發花,可心裡卻存著僥倖,迫切地望向趙房名妄圖解釋,“房、名……我……”
“啪!”一直默不作聲的顧知航隨手將厚厚一沓照片扔在李聽南面前的地上。
李聽南的眼立刻瞪得老大,心也一瞬間沉到谷底。
那沓照片,赫然是他當初一步步整成李聽南模樣的整容照片!
李聽南徹底慌了,不顧渾身斷了多少塊骨頭,用手肘撐著身體就向顧知航爬,“知航!你、你不能不信我!……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有人陷害我的!真的!我們兄弟這麼多年你難道……”
“瓊布·李。”
李聽南一個哆嗦,不敢置信地瞪向毫髮無傷的首揚。
首揚唇角的笑像極了一朵嗜血的罌粟花,“看來你還是對你的真名字比較敏感。更何況,我都已經來了,你覺得就算你是李聽南,就能活嗎?”
瓊布·李身體開始發抖,眼中的恐懼彷彿是看到了什麼厲鬼妖魔,“你、你真的是……to、to、top?”
“究竟怎麼回事?”何致遠一把揪起瓊布·李的衣領,“你到底是誰?聽南呢?你把聽南弄哪兒去了?!”
瓊布·李已經哆嗦得說不出話,滿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