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見清啞沉吟。方初勸道:“你也不用刻意改變自己,一切順其自然。父親不也說了,並非要你學這些手段麼。”
清啞道:“嗯,我知道。能學多少是多少。”
方初忽笑道:“大凡師傅教導,弟子領會都各不相同。我很期待,你將如何發揮爹孃對你的教導呢。”
他真的很好奇,不知清啞會變成什麼樣子。
清啞笑而不語。她自己也不知道。
世家規矩繁多,但公婆今日對她的教導,雖嚴厲卻不失慈和。最重要的是為了她好,而非給她下馬威和豎規矩,她心裡都明白。
有這樣的公婆,是她的福氣。
再說郭家。這日晚上郭大全夫妻又為冬兒鬧起來。
郭大全驚叫質問蔡氏:“你說真的?”
蔡氏囁嚅道:“真的。”
原來。她要為郭大全納冬兒,想著郭大全還好,到時候只要告訴他就成了;冬兒卻不同,雖然她覺得她會答應,也要事先說好。
她便藉著探看冬兒的機會,詢問冬兒意思。
冬兒又喜又羞,沉默半響,終不肯錯過再生的機會。鼓起勇氣提出,要為劉虎守孝三年後再進郭家。也省得外人說閒話。
蔡氏得了這個承諾,便來告訴郭大全。
她是怕郭大全心急,先告訴了使他心定,不然做出什麼醜事來,反而不好;再就是顯示她的賢惠大度,要男人承她的情。
誰知郭大全竟不答應,她便懵了。
不等她說清楚,郭勤又橫插進來,不許郭大全納妾。
父子鬧了這一場,這事是不可能了。
蔡氏求之不得,遂打消了這念頭。
可是,冬兒那裡終究要給個說法。
她不知如何說,也不敢瞞,忍了幾天才將此事告訴郭大全。
郭大全聽說她居然去找冬兒說了,羞得臉紫漲,失去一貫的從容,撂下一句“你惹出來的事,你自己去說!”便上床睡了。
蔡氏沒法子,次日又撿了些補品,來看冬兒。
他們夫妻的話被郭勤聽見了,第二天,他先去學館混了一會,然後跟夫子告假,只說家裡有事,將弟弟郭儉也哄了出來。
他兄弟帶著兩小廝來到冬兒住處,正趕上蔡氏坐車來了。
郭勤眼看著娘進門,便不上前,拉著郭儉躲在街旁。
等了沒一會,蔡氏就匆匆出來,坐車走了。
郭勤便命小福子他們在外等著,他扯著弟弟進去了。
冬兒萬沒想到,郭大全居然不要她。雖然蔡氏說得好聽,說郭大全怕耽擱她,要她尋個好人家再嫁做正頭夫妻,可冬兒哪不明白這是託詞,否則的話,連最難纏的媳婦都答應了,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正傷心羞愧的時候,丫頭報說郭家小哥兒來了。
冬兒不知他們為何來,心下驚異,忙叫人帶他們去堂屋坐了,自己收拾一番心情,掙扎著下床穿了衣裳,出來見兩個孩子。
只見郭勤端端正正地坐在那,矜持地從容。
相比郭儉的一團孩氣,他已經初露風姿。
郭勤見了她,忙站起來,笑嘻嘻地叫“冬兒姐姐”,向冬兒問好,說他聽巧兒妹妹說姐姐受了傷,早就要來看望的,因為上學沒工夫,就沒來,今日學館恰好休沐,他便和弟弟來了。
冬兒鬆了口氣,謝他費心惦記,一面叫人倒茶拿果子。
郭勤將禮品包裹開啟,不是吃的和補藥,都是小孩子的玩意,說送給寶兒的。他昨晚就準備好了,有些是他自己的,有些是他從弟弟那換來的,因為他長大了,玩的東西不太適合小奶娃。其中有副帶鈴鐺的小銀鐲子,很是精巧,是他抓周的時候外婆送的。
冬兒惶惑道:“這怎麼成!”
郭勤道:“怎麼不成!這都是我們自己的,不是買的。這都是我們對冬兒姐姐的一片心意,冬兒姐姐別嫌棄舊了。”
冬兒心裡暖暖的,覺得這孩子真懂事。
等茶來了,郭勤喝著茶,一面問冬兒傷可好了。
冬兒謝他,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過幾天就能上工。
郭勤安慰道:“冬兒姐姐別急著回去上工,多養養。”
冬兒道:“東家這樣通情理,我們更不能偷懶。”
郭勤笑道:“冬兒姐姐就是好!我們家僱的這些人裡頭,我和巧兒妹妹比來比去,都說數冬兒姐姐最能幹。我們都喜歡冬兒姐姐。冬兒姐姐,外面那些人說閒話,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