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她總覺得這是一根刺,卡在心頭。若景暄真有那麼在意她,難道不能體會她的心?
說什麼思念,為什麼她上了山,看到端宸一閃而過的背影,才覺得異樣呢?好像是……設計好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三九一章 謀反(上)
翻過了九十九座山,對於已經習慣翻山越嶺的行人來說,也不在乎多一座了。說句實在話,俞清瑤那顆傷痕累累的心,居然並不覺得疼痛。也許是麻木了?知曉景暄對她的利用,遠不如知曉生父俞錦熙暗中想謀害她的絕望,以及心目中純潔美貌善良的母親居然去做外室的震驚。甚至也不如,發現親舅父沐天恩是個花花架子,半點政治頭腦也沒的無奈。
她不再去怨艾自身運氣為什麼這麼“衰”,也不憎恨身邊人一個個都有“第二張面孔”,跪在佛前,她只是誠心誠意的贖罪——但願真是她上輩子欠得債太多,所以今生來還債了。
“祈福”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受罪,然而對於俞清瑤來說,卻是最佳的“療傷”所在。每日裡聽暮鼓晨鐘,聽佛法高深的大德唸經、講述佛經故事,無事就著悠然高遠的天空,時間如山澗的流水,嘩嘩的流淌。她的心,在這樣絕對安寧、幽靜的場所,漸漸沉澱下來。過往種種,如昨日死,那些激烈的愛恨交織,都淡化了。
胡嬤嬤依舊“掏心挖肺”的待她,細緻入微程度,一個眼神過來,就知道要的是茶還是水,茶要幾分滿,水要幾度熱,都不用說的。可俞清瑤,不覺得感激。阮星盈依舊暗中使的她的小心機,藉著端宸幾次來訪,總是拉著俞清瑤在場,或者說一些兩人遊山的樂事。俞清瑤,也不覺得難堪。
她甚至覺得自己過去太過“用心”了,哪有那麼多的感情去浪費呢?
景暄又來過幾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有時是端宸在,有時端宸不在。擁抱的時候。她還是能感覺那滾熱的溫度,熟悉的呼吸,當時覺得沉溺。彷彿快要凍死的人忽然泡進了溫泉裡,只想長長久久的呆在裡面,不想清醒。可等人走了。她的心就冷下來,理智恢復。
她覺得自己快要裂開了。裂成兩部分。一面是全新的自己,不相信眼睛所見的任何一人,不信耳朵聽見的任何一聲,另一個,則是得過且過——如果清醒需要切膚換骨的痛苦,何必呢?將就著吧!只要她糊塗一點,就還是景暄的妻。再糊塗一點,還是阮星盈的友。再痴呆一點,不還是俞錦熙的女兒嗎?
何必聰明得自討苦吃呢?
金烏一次次升起一次次落下,轉眼漫山遍野的桃花謝了,竹葉青青,再楓樹紅了,果子熟了,日子在平靜中飛快的過去了一年。
這一年,好生熱鬧。聖人早有言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修身是自己的事情。修沒修的,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來。可這齊家卻是個大問題。端宸自負手段,原以為做親王時後宅和平,後、宮不過是個放大的後宅。哪有他搞不定的?不想才三年過去,以前還能糊弄過去的小事,積少成多,量變引起質變,變成驚天大案!
他的嫡子,早在即位之初就封了太子的周止戈,竟然謀反!
起因是太子的母家欒氏,太倒黴了,明明是正經的皇親國戚,卻被新皇后越家壓了一頭。且現在皇后還年輕,生下的兒子也是嫡子,將來再生幾個,皇帝還年輕著,焉知等不到年幼皇子成年那一天?而太子,卻一日日大了,不受寵愛的程度朝野盡知!這樣下去,恐怕太子地位不穩!
欒氏等不得了。只要皇帝倒臺,那太子就是名正言順的儲君!欒氏也是正兒八百的外戚,誰還敢小瞧?聯合了一些別有用心之人,謀劃了一場叛亂,趁端宸外出時刺殺——外人說是皇帝“真龍護體”,邪魔外道傷害不得,實情是那進宮的六位美人的背景,早被摸得七七八八,有一位蹦躂的特別厲害的,順藤摸瓜,下個套把膽敢謀害皇帝的要犯給逮住了。
這場弒君案,不過三日就了結了,充分的說明國朝的機器運轉是如何強大,也說明了欒氏是江山日下,連個像樣的主謀者都找不出了。據說太子在國子監被抓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痴痴呆呆連話都不會說了。宗人府派人前去審問,出來時不得不掬一把同情之淚。
為何,因為欒家幾次跟太子接觸,太子的態度非常——絕不同意刺殺父皇。太子始終相信他的父皇雖然對他不太滿意,但不會廢黜他!知道欒家過得困難,他就給了些銀亮。誰能想到欒家有這些銀兩,做了大逆不道之事?連控制京城侍衛軍的太子腰牌,